風塵漫起,吹拂著貧瘠的大地,放眼望去,俱是荒山窮谷,更何況如今已至秋時,所有生機也都悉數(shù)散去,顯得蒼涼而孤寂。
這里不是別處,正是去往“興龍山”的方向,當年“快活林”的所在。
既然“乾坤第一指”重現(xiàn)人間,那姬神秀自然要去走上一遭,他已有十足的理由猜測“乾坤第一指”當年或許就在谷中,可惜他失之交臂。
但他并無遺憾,失了一本劍法,得到一位敵手,這一失一得在他看來,無疑是劃算的。
他最好奇的還是那劍客的身份,事實上若聰明一些從那些死人堆里便能看出一些端倪。這死的人,無不是應邀去圖謀“憐花寶鑒”的人,而“憐花寶鑒”便在“興云莊”里,可那娘倆卻平安無事。
如此一來,此人的身份姬神秀已有了大致的推測,保護?還是另有圖謀?他腦海中下意識閃過幾個名字。
驀然。
“嗯?”
他忽歇下腳步,回頭看向身后來時的路。
“駕、駕、駕、”
十數(shù)騎快馬疾馳,馬背上的人,一個個俱是穿著杏黃衫的衣衫,口中高喝連連。
“站住。”
說話間,為首一人手臂向前一甩,就見一道黑影“嗖”的一聲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釘在了姬神秀面前的地上。
那是一桿短槍,以擲透為技,此人使來無疑是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江湖上使飛槍的倒有這么一號人物,乃是“兵器譜”上的高手,飛槍可釘飛蠅,斷其翅而不傷其性命,名字喚作“燕雙飛”,為金錢幫賣命。
趕到姬神秀十數(shù)步外,他勒韁凝望,眼中光芒閃動,道“閣下還是莫要妄動的好。”
姬神秀聞言笑了。
“哦?為何?”
燕雙飛雙臂一展,袖中露出兩桿飛槍,道“因為有個不得了的人要見你,所以你只能等,不能動。”
他冷笑著手中摸出一枚銅錢,手腕一抖,銅錢便翻飛著朝姬神秀頭頂落去。
“金錢落地,人頭不保。”
這便是“金錢幫”的規(guī)矩。
姬神秀微微一怔,然后笑了笑。“有意思,他既然這么迫不及待的要見我,想必已有勝我的把握,唔,也罷,那我姑且等他一等,看看他的底氣如何。”
“不過,這銅錢我可不怎么喜歡。”
眼看銅錢就要落在頭頂,只見他身子頃刻似沒了骨頭一樣,向后一傾,口中吐出一口熱氣,這熱氣如浪,裹著那枚恰好落在面前的銅錢陡然倒飛而回,快成一道急影。
“噗!”
便在燕雙飛未散的冷笑中,銅錢已印在了他的額頭上,似是工匠刻出來的一樣,也就在他臉上笑容凝固的同時,身子已墜下馬去,沒了氣息。
“你、你敢殺他?你可知道我們是什么人?”
為首共有兩人,除卻燕雙飛還有個獨眼漢子,就像是被攥住喉嚨的鴨子,陰惻惻的笑瞬間卡在了喉嚨里。
這是什么手段?吐氣都能傷人?他眼睛瞪大,臉色不知是驚還是懼變得難看無比,瞠目結舌。
“你若再敢廢話,也得死!”
姬神秀目光平靜的看了看圍著自己的幾人,被他視線一掃,一個個驚懼非常,牽馬忙后撤。
“怕什么,他只有一人,我……”
話還沒完,他喉嚨上便炸出一蓬血花,憑空多出個窟窿來,喉管已斷,所有的話被堵在了喉嚨里,然后步了前者的后塵。
姬神秀落下了右手,目光一瞥已瞧向遠處的一處山丘上。
那里不知何時立著兩個人,顯然早已到此,看了有些時候了。
天空略顯昏暗,風起云涌,看樣子怕有一場急雨。
以金錢幫如今雄踞于江湖的勢力,姬神秀若沒刻意藏匿蹤跡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