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fēng)中草葉連連倒退,身不由己。
一擊過后,那急影翻飛一退,落到了一旁。
正是谷神通,他右手緩緩落下,看著姬神秀眼中沉凝如水。
“大金剛神力,神意動而勁力生,端坐傷人……”
原來如此,怪不得不見姬神秀有何動作,原來是憑神意傷人。
沒去理會眾人各異的神情,姬神秀瞥了眼天空漸漸歸于無形的龍卷,他稍稍側(cè)頭,輕聲道“去,老爺還給你留了半鍋湯,別浪費(fèi)了。”
“哦。”
身后毛球當(dāng)即點(diǎn)頭憨楞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三步并做兩步。
等它走遠(yuǎn)。
遂見姬神秀單手一握立在身前的長刀。
這刀一入手,眾人立覺周遭清風(fēng)如生鋒芒,仿若置身無形刀海之中,呼吸入口,連肺腑都在刺痛,一股腥甜立涌口鼻。
本就萎靡不振的眾人一個個咳著血拼了命的后退,只有招架的份,哪有還手之力。
好在谷神通拂動寬袖,浪潮般的勁力一浪蓋過一浪,柔和如水,拂去了風(fēng)里的鋒芒,令眾人有了一絲喘息之機(jī)。
還未動手,場中群雄已剩寥寥,如此勢力竟是于談笑中被毀了個大半。
正自這時。
姬神秀身子一晃,手中已多了個人。
沈舟虛,他口中咳血,點(diǎn)點(diǎn)殷紅落在胸襟,如梅花灑落,臉上竟還笑得出來,笑的無比開心,整個人虛軟無力。“看來居士功參造化,能為已是驚天。”
他這一來,一股異香悄然自衣衫中彌散開。
“可惜,這世上向來力不勝智,論武功怕十個我也比不過居士,但別的地方卻沒人比我更花心思……”他還未說完,身子便已落在了地上。
他笑的更開心了。
“居士肉身之功恐已曠古絕今,這氣血流淌必是比常人要來的快,不湊巧,沈某這些年曾集劫奴神通,耗費(fèi)十年春秋練成了一種奇香。但凡世間眾生,只要嗅入此香,半個時辰,必然周身無力,猶如常人,誰也無法例外。”
“這場廝殺,如今才開始。”
果不其然,姬神秀只覺得渾身似可拔山的勁力飛快消失一空,似這一身蓋世功力亦不過一場虛夢,連身子都軟了下來。
這變化可當(dāng)真峰回路轉(zhuǎn)。
原本退開的眾人登時瞅準(zhǔn)時機(jī)又圍了上來,連同那些埋伏已久的人。
終于都出來了。
劍光、刀光、掌影……
眼花繚亂。
可忽而。
一股詭異的氣機(jī)倏然溢開,眾人只覺深陷沼澤。
姬神秀面無表情,他看著地上笑個不停的沈舟虛,忽而也放聲笑了起來,他這一笑,沈舟虛卻是不笑了,眼露驚疑,繼而一雙眼睛先是一縮然后不住瞪大。
卻見姬神秀提刀而立,眉心先是現(xiàn)出一點(diǎn)黑光,繼而黑光大勝,如洞口一方門戶。“便讓你們看看,什么叫做絕世神功。”
黑光中,一尊虛影隱現(xiàn),盤坐虛浮,晦暗難見。
而那撲至最前的幾人身子瞬間化作一團(tuán)熊火,眨眼便是一地的焦灰。
再聽呢喃。
“逢佛滅佛,遇祖殺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