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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遍地。
放眼瞧去,便見這周遭殘肢斷臂落了一地,焦灰飛揚,哀嚎四起。
算起來,自入這山谷也不過三兩盞茶的功夫,可到此時能站著的,除了島王谷神通外,也就屬那魚和尚和陸漸了。
前兩者倒也罷了,成名久矣,若萬歸藏不出,注定是無敵的絕代人物,至于這第三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看其所施展的東西,分明是黑天書才有的神通“補天劫手”,同時兼負大金剛神力,可如今幾番交手,他卻未有受半點“黑天劫”之苦的征兆。
看樣子多半是已破了“有無四律”擺脫了劫主,成就了千古未有之奇功。
見地上死傷無數,這陸漸還是第一次開口,他雖對姬神秀的手段動容,但見倒在地上的不乏他熟悉的人,頓時熱血涌上頭頂,急聲道“你怎得如此嗜殺,以你的手段,本不需如此。”
“呵呵,你卻還有心思管別人?”虛幻身影降下,這聲音前半句還柔和入耳,可驟然就變作沙啞低沉。“他們既是敢擋在我的面前,便該有身死的覺悟,我與你們不同,我的眼里可沒有什么好人壞人,只有敵人,死人。”
陽神一降,遂見天地間精氣流淌,紛紛涌來,那虛影如化實質,便似憑空多出另一個姬神秀來。
他踱步到沈舟虛的面前,一雙眼睛冷若冰魄,偏偏嘴里的話卻出奇的柔和。“還有什么要說的么?若沒有,這便送你上路吧。”
姬神秀的身子越來越凝實,到最后猶如實質,纖毫畢現。
“虧你自號天算,可拿出來的手段卻永遠上不得臺面,絕對的實力面前,所謂的“智謀”不過是張窗戶紙罷了。”
沈舟虛先后受到波折,早已是虛弱不堪,重傷不愈。
如今再聽姬神秀的話,臉色一變,索性也不再掙扎了,他躺在地上,如在引頸受戮,認命般。“成王敗寇,動手吧。”
“砰!”
姬神秀一腳踢出,立見沈舟虛的身子瞬間拋飛出去,未等落地便已被駭人勁力撕扯的支離破碎。
就此身死。
腳剛落下,他一雙眼睛便已瞥向三人,眸光一凝,宛如虛空生電,只見面前天地精氣驟變狂風,飛沙走石,便是那竹林的竹子一個個都被吹的斜倒,而后根根拔起。
一時間如人間浩劫,天昏地暗。
卻說這時,忽見有一掌如水中游魚般自那風中縫隙穿梭而來,屈曲流轉,攻的方向卻不是姬神秀的陽神,而是他的肉身。
姬神秀眼睛一瞇,冷光森然,長刀一揮,天地精氣翻滾之下化作一條精氣長河朝其斬了過去,滾滾如浪。
沈舟虛正欲躲避,那想他猛覺周身虛空如在凝固,這身子竟是不能動了,眼睜睜的看著那橫絕霸道的一刀斬了過來。
當即毫無保留,體內“鯨息功”強提,左手滔天炁與右手“陷空力“配合使用,內力忽放忽收,周身氣勁化作一個磨盤不斷消耗著面前可怕勁力。
二者一遇,巨爆驚起,谷神通口鼻溢血,身子被迫的倒滑出十數步,余力未消竟是直直飛向遠方一處陡壁將一截二十余丈高的山頂斬出一條巨大豁口,而后落了下來,驚起飛鳥無數。
同時間另有兩道身影自別處攻來,居然皆是攻向他的肉身。
“好好好!”
道出三個好字,姬神秀眼中戾氣煞氣如狼煙沖起,放聲喝道
“殺!”
可怖聲浪響徹整個天柱山,震的萬獸折服,山林悚然。
霎時間風消云散,一股澎湃浩蕩的精神異力,席卷向八方,方圓十數丈一切先是凝固,繼而便如風化的沙石般如塵散開,草木成灰,周遭山景綠色,齊齊灰飛煙滅,如山河粉碎,大地平沉。
“嘭!”
滿天塵囂中,但見一道枯瘦身影瞬間咳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