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雖然源自于佛遺教經(jīng)，但其實到了我國又將其發(fā)揚光大，這幅牧牛道場成了一個完整的系統(tǒng)，所以章太炎當初認為中國哲學和康德在物自體面前止步不前陷入邏輯矛盾不同，中國哲學更超然，很多時候有洞徹本質(zhì)和人類精神的深邃眼光，證悟本體。到時候你可以映照一下，看對你的論文有沒有幫助？”

羅維從旁看著姜紅芍說話的樣子，眼神熾烈。

舒杰西則適時示好，“那我就朝這個方向上使力……我們到時候沒準可以共同探討。能夠順利通過那天，我欠你一頓大餐。”

姜紅芍笑了笑，“好啊。”

蘇紅豆笑道，“哲學問題我最煩了，似事而非的，還是就石刻本身而言，你們喜歡哪一龕？我喜歡馴服這一組，牛的神態(tài)可愛極了，雕刻水平鬼斧神工。”

每個人各抒己見，等到蘇紅豆看向程燃的時候，他道，“‘相忘’這一幅吧。牧人在晚霞橫笛獨奏，飛過的仙鶴也為之卻步，旁邊年輕牧人如癡如醉，偏著腦袋為老牧人擊拍而歌。這幅圖很生動。”

這么說的時候，姜紅芍也同樣看著他，似有所覺，紅面一笑。

大概沒有其他人領會到程燃一本正經(jīng)說話背后的寓意。

但當所有人把期待的目光放在姜紅芍身上的時候，她指著最后一幅佛龕道，“我喜歡‘雙忘’，牧人怡然自得，牛溫順而臥，雙方看起來似毫無瓜葛，但實際上是各有羈絆，但已經(jīng)沒有任何俗世法則能夠干擾到他們了，意指物我兩忘，明月光含萬象空。”

然后人們紛紛表態(tài)或者改口，他們也覺得雙忘好。

但這個時候姜紅芍和程燃對視一眼，姜紅芍做了個嘴型。

那是——“你是牛。”

所謂“相忘”，所謂“雙忘”。

實則是“相望”。

……

一行人說說笑笑，一路觀摩石刻，這個過程中，姜紅芍身邊沒有了空閑，和程燃又沒有了獨處機會，但此時的情況已經(jīng)大不一樣，兩人偶爾人群里一前一后的回首，并肩站在佛像前的觀望，雙手合十的躬拜，已經(jīng)再沒有了先前的緊張和生分，相反的都是雙方目光對視之間的默契。

不過程羅維和舒杰西都沒有忘記在姜紅芍旁邊侃侃而談，盡情展示自我，姜紅芍時有時無的回應，反倒是柳英和姚貝貝都對兩人是十分欣賞。

剛才程燃和姜紅芍之間有些古怪，羅維和舒杰西具體說不上來什么感覺，但總覺得她和程燃在一起，就略有些變化，幾乎下意識的，程陪同在姜紅芍身旁，很有些寸步不離的意思。

等到大飽眼福之后，大家有些疲乏了才下山，乘坐索道到了山下一個茶館，俞曉早訂好了位置等候多時。

大家就暫時在這里點些茶水飲料，休息一下再進行接下來的行動。

蘇紅豆今天只穿了一件單毛衣，在山上就冷的不行了，姜紅芍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她披著，下山來大家身體都走熱了，紛紛脫外套的時候，蘇紅豆還感覺冷，馬可笑著責備她，“紅豆你這身子本來就弱，還一天喜歡超風度，你帶了衣服吧，回去的時候還不趕緊加起來。”

茶館在山腳下的一個朝湖地帶，鐵藝支架和玻璃桌面上隔著大家點的茶和飲料，大家休息著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羅維，舒杰西，馬可蘇紅豆這群人還是主流，他們說著十中的話題，聊著蓉城的美食，甚至還說起了上次在蓉城大劇院看的舞臺劇這類。楊夏現(xiàn)在和父母去了蓉城玩，柳英和姚貝貝目前到?jīng)]有去蓉城的計劃，眼下很是羨慕。

程燃今天內(nèi)襯是一件藍格子襯衣，外面則是罩了一件毛衣外套，山海一早一晚有點冷，到了中午的時候，其實就開始熱了，基本上這個時候外套也就用不到了，程下山的時候也是用手挽著，這個時候隨意放在自己的椅子靠背上，就去上廁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