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是一早就準(zhǔn)備了地方,土也松好了,收好的藥材,她就陰涼地方放著,先給插在土里,撒上水,讓藥材根和莖葉一直活泛著。等晚上的時候,她爹娘和于瑤幾個,就把收的藥材都挖坑再給種上。
屋后的果樹邊,上院的果樹前后,還有那一大片每種的空地,她也劃出一塊來,以后種葡萄的那片,也都先把藥材種上了。
種的密密麻麻,藥材本來就是山地長的,加上刨下來也沒耽誤,一直好生養(yǎng)著,所以很是奶活,當(dāng)天晚上種的,經(jīng)過一個晚上,就都直挺挺綠油油的繼續(xù)長了。
一連收了好幾天,也種的差不多,她家這藥材就不收了。
于景回來的時候,她家的藥材剛收完,她爹娘兩個正把家里的事情弄完,一早去了南山幫著弄土豆地了。
他是天黑以后才到的家,家里已經(jīng)早就吃過飯,先生也去了上院,她正教于瑤和小小讀書識字呢,就聽外面驢叫車響的,狗也跟著叫了兩聲,叫聲不大,因該是個熟人。
出門一看是于景回來了,可是沒想到,他自己可是從來沒這個點(diǎn)回來過,倒是有些驚訝。
“小舅,咋這個點(diǎn)家來的?”
于瑤幫著卸車,小小過去搗亂,看于景的樣子,可是高興,應(yīng)該是府城梁家有消息了。
“也沒貪多大黑,要是明天過來,還得耽誤一天,索性就貪黑回來了。”于景把毛驢拴上,家里的小毛驢和車她爹娘套走了,于景縣里家里用的車和驢子,一直是下院三家共同的那個。“我二姐二姐夫呢?”
“我爹娘今天一早去的南山,給土豆地除草松土了,過兩天才能回來。”
給驢填了草,又倒了料,看著吃了,又舀了半桶水,喂了水,這才一手把小小給抗在肩上,屋里來了。
于瑤外頭弄好,早就屋里抱柴火準(zhǔn)備熱菜熱飯了,這個點(diǎn)回來,肯定是飯沒得吃呢。
于瑤外頭做飯這會工夫,于景西屋把打聽的事情和她說了一通。于景把去了幾次聚龍齋的情況、所見所聞一一說過之后,又說了縣里能打聽出來的,說是沒啥有用的,還親自去了趟府城。
“小舅,你去府城了?”于景親自去府城,她可是說啥都沒想到的。
“你給我稍信,讓我打聽,我估摸著準(zhǔn)是有用處,”于景笑,一邊點(diǎn)頭一邊說,“縣里也沒打聽出啥,翻來覆去都是那些,我就想著去府城打聽打聽。”
“然后呢?然后呢?”她可是好奇,“小舅你怎么去的,都遇到些啥,府城怎么樣?大不大?小舅你可得好好給我說說。”
于景也笑,知道要說好多話,就先一連喝了好幾口水,“我這最遠(yuǎn)也是咱們縣里和周邊這幾個縣轉(zhuǎn)悠,去府城,可是從來沒想到過。也是趕的巧,那幾天有個客商路過,聊了那么一兩句,也是聊得來。”
“我這一打聽,客商路過咱這,站個腳,要去府城。正好你托我的事情也沒啥新的法子,當(dāng)時一沖動,就跟著客商去了。”
“然后呢?”
“然后呀。然后就是一路走啊,可是沒想到這從咱們縣里到府城,一程可是就四五天。一到府城,我人生地不熟的,客商領(lǐng)著我轉(zhuǎn)悠一圈。因?yàn)椴恢滥阃形疫@事以后是啥打算,我也沒和那客商說,大概認(rèn)了路,找來旅館住下,每天就四處轉(zhuǎn)悠,聽聽坊間的一些說法。你小舅我呀,是專往人多的地方湊。”
“在府城也打聽出來梁家的幾處產(chǎn)業(yè),我也都記下,進(jìn)去也都看過。”
說著,于景從懷里掏出一個本子,里面寫著這段時間打聽出來的事情,還有一些梁家的產(chǎn)業(yè)。
字,倒是好看不少。
“這縣里打聽出來的,和府城所見所聽的,倒是一般無二。梁家這買賣雖說是十來年的基業(yè),但是咱縣里和府城的口碑可是厲害,生意也火,掌柜和活計辦事也都機(jī)靈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