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一瓣瓣,一層層的菊花,對著艷陽天,在金色的光輝下,閃著各色亮晶晶的光。
很是好看。
花海中間有個亭子,題著菊花的詩句,雕刻著菊花的紋路,垂下的幃也是繡著菊花的樣式。
亭子中間支上刻著菊花的桌子椅子,擺上雕著菊花的杯、盤、壺、盒,糕點是菊花糕、茶水是新采摘的菊花茶,酒是去年陳釀的菊花酒,就連穿行的人,也都是繡著菊花的花樣。
各處點點都是菊花,真真的好看,好不喜慶。
她和幾個公子哥一起吃著茶,看著菊花,做了幾首詩,撤下茶水又換了酒菜,杯盤子之中是菊花點綴,又搭了戲臺,請了府城有名的戲子,唱的曲,也是關于菊花的。
幾個公子哥是留宿的,說是晚上燒著燭火,照著滿園的菊花,更是別有一番景致。但是她不留,就沒的眼緣一看。
梁時行是跟著她一起回的府城,她是趕著時辰,所以并不晚。
一到府城,路不同,就岔開。臨了,梁時行告訴她,明兒個帶她去聽說書,只簡單的說了這么一句,然后人就坐著轎子走了。
說書?
她也聽過好幾場說書的了,是府城有名的茶館,怎么這個有啥不同的嗎?
果然,是個不同的。
說書的名喚王麻子,人奇丑,但在府城口角最是伶俐。只這人甚是奇怪,十兩銀子說一回書,得了這十兩,再聽,就得等王麻子把這十兩花光,才能請的來。要是還有一個銅錢的余富,是咋也都請不來的。
所以能聽上一回王麻子說書,單單的有銀子還不行,還得有那個湊巧的運氣。
好在,她給趕上一回。
果然是名不虛傳,聽說逗唱、喜笑怒罵,沒說一句,都是妙趣橫生,句句動人。
王麻子是誰的場也不捧,說完書,臺上喝了口水,領了賞錢,就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活的也算自在瀟灑。
又聽了書,梁時行要請客吃飯,說是去吃火鍋。
她自己跟著去總是不好,但是不應了這個場也是不好說,畢竟跟著他吃喝玩耍也有些時日,熟悉也算熟悉了,怎么也是個朋友,不好推辭。
“我家小弟正書鋪里看書,家母在家的時候就好個囑咐,頓頓飯都是要要看著的。”她前頭繼續(xù)走,笑著說,“要是梁公子不介意,我這就讓李叔書鋪里把自家小弟也叫上。”
“這倒好,”梁時行也是笑著點頭,“我呢,就是不好讀書,肚子里的這點墨水還是爹娘打罵著裝下的。我是早就想著叫上珩哥,好好說說話,但他是個有心的,我也不好打擾。”
“正好你叫了來,我是求之不得呢。”
小小喜好讀書是真的,但也愛玩,只她平日里要求的嚴了些,才收了收性子。
她讓李叔把小小接到火鍋店,他們直接去店里等著。
火鍋店她來過好幾次,這次她和梁家的公子一起來,倒是頭一次。
掌柜的一看是他倆,趕忙出來,把他倆應到雅間,吩咐了專門的人伺候,又說李叔一會過來,讓他前頭上上心。
“這店面還是多虧了你小舅,才置辦的起來,”梁時行一坐下,仔細的四處又好個打量,“這個吃法新鮮,眼下府城的人都吃習慣了,好上這辣口,生意也是越加的紅火。”
她笑著點頭,梁時行不知道她才是幕后真正的合伙人,只當她是于景的外甥,話趕話,說了這么幾句。
“這外頭也有梁家的招牌,生意能做起來,想來沒有梁家也是不成的。要說感謝,怕是我小舅還要好好感謝梁家的支持才是。”
“你倒是會說話,”梁時行笑了笑,給她續(xù)了茶水,“沒想到也就這幾年的光景,你小舅就在府城打下了根基,穩(wěn)固了。”
“怎么?聽梁公子的口氣,是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