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著打趣,梁時行接過話茬,笑著搖搖頭,“意見是哪里敢有,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哦?”她倒是有興趣一聽。
“頭幾年你小舅剛來府城那會,因為和梁家有合作,是常去梁家做客的。”梁時行喝了喝茶,潤潤嗓子,繼續說,“那會,我是見過幾次的。”
“就是個鄉下來的小伙子,跟著李管事,話也不多。”
“我是一直覺得你小舅是個悶頭悶腦的,還和我爹說過,誰成想,我爹倒是把我好個訓。”
梁時行笑,許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娘說拿我當心肝的,我爹平日里就是想教訓我,也是要看我娘的面子。”
“那天,我就隨口那么一說,我爹也沒管我娘如何拉扯,硬是教訓了我一個下午。”
“說別看你小舅現在這副模樣,日后必定風光。我那時小,不懂事,還不信,但也比往日多關注了些。”
“算下來,你小舅府城這幾年的大事小事,我也知道的不少了。”
“說來聽聽?”
頭幾年于景也常給她寫信,但信上是報喜不報憂的,至于府城遇到的麻煩事,他是一件沒說過,只說過做成了什么,事情做到什么地步,需要多長時間之類的。
“好,說說,”梁時行看她感興趣,支著下巴瞪著眼睛仔細的要聽,就繼續說,“你小舅應該是沒讀過多少書,但是好學,書卷不離手。”
“而且不懂的就問,問李管事、我爹,但凡能問到的,你小舅就非得問的清楚才罷休。”
“人情世故也是一點點學起來的,以前雖說人前也能說的上話,但照比現在,可是差的遠了。”
“賬本和做生意是李管事一手帶起來的,但你小舅也是那樣的,李管事才能帶。也就三兩年的時間吧,火鍋店各處都開完,你小舅就開始自立的門戶,又張羅了好多鋪面。”
“是些新鮮的,而且生意還好。”
“‘德正’的招牌,是打出去了。”
說到這,梁時行把身子往后一依,“別說,要不是你小舅,我怕是也和那些其他公子哥一個樣子了。”
她喝著茶,不言語,認真的聽著。
“當時看你小舅那么努力的讀書學文章,我心中也是置氣,要比個高下的。”
“外頭說是我爹娘看管的嚴,但是我就是淘氣的性子,就是看的再嚴,我要不學,也是由著我的。”
“還是氣不過你小舅,所以苦讀了幾年。”
“我也不指靠有啥功名,家里有我兄長就夠了,我呢,該享樂就好生享樂,一輩子也是受用了。”
梁時行站起來,走到窗戶邊,站住。把茶杯里的茶一飲而盡,手里把玩著茶杯,回過頭,正要說些啥,掌柜的進來了,說是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