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張羅。”
二姑點頭,“這個肯定,咱娘在大姐那,我就想著等勇哥的事辦完了,家來就和咱娘念叨念叨。”
她娘和二姑一邊后廚做活計,一邊說著這些細碎的瑣事,今晚上要她家來吃,二姑把集市的鋪子一關門,就上來幫她娘忙活了,這會大娘和小姑她們還在下院和小老嬸說話沒上來,所以上院只她娘和二姑兩個,正好說些悄悄話。
二姑買地蓋房,她是覺得成的,這樣一來,也就安定了,只幾年雖說日子過得也越來越好,但終究還是在老太太院子,終究是不一樣。
本想著要是有合適的,讓二姑也找個人一起過日子,但是這么幾年過來,二姑自己把日子也過起來了,幾個孩子教養的也都得體,就是再苦再累,心還是自由的,那就寬松的多了。
既然沒合適的人家,二姑也不想著再改嫁,那自己置辦個院子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去大姑家一共套了兩輛車,她家的馬本來是要拉車的,只小小和二小兩個生生的不樂意,最后也就還是用了家里的毛驢,又用了小姑家的和二奶奶家的,湊夠了數。
她和小小沒去,她娘抱著二小去的。
家里又剩下她們幾個,家里的事情她娘都囑咐的差不多,下院沒人給娃子們做飯,還沒等她娘想法子,村子里幾個媳婦婆子就過來和她娘說了,知道她們都要出門,他們幾家都說好了,一家張羅飯,三家每天換著樣的做上幾個菜,時辰到了,就都端到下院去,抱住讓娃子們都吃好。
娟姐留家里,寶哥和青姐嚴哥他們都跟車去。晚上娟姐和她作伴,白日里一起做做針線,看看書,寫寫字什么的,還有件事,就是家家她們得給燒炕。
下院雖說不住人,但是炕還是要燒的,要不然東西都會給凍上,老太太不喜歡。下院學生們住的屋子,倒是不用她們,娃子們每天都是自己燒炕,天天如此。
娟姐家的,還有她家的,都是要燒炕。每天吃過晚飯,還要再燒上一些,灶膛里還要架上不少,最后再堵上一灶膛的高粱帽子,等到了要睡覺的時候,灶膛里的高粱帽子燒完了,灶坑里放著的簸萁,是早就裝的滿滿的,還要再堵上一灶膛。要是半夜起夜,還要多給填進去,這樣一晚上下來,炕就能熱乎到天亮,屋子也是暖暖的。
每天的這些事情都是她爹娘兩個弄的,現在就只能她和娟姐了。誰成想,半夜她拉著娟姐起來起夜,拿著煤油燈,借著昏暗的光,剛從被窩起來,還哆嗦個不停,想著去后廚把高粱帽子給填上,簸萁倒是空了。
一回屋,她和娟姐還納悶呢,小小里間迷迷糊糊的說話了,說是他剛起夜已經填上了。
別說,還挺懂事。
一進了臘月,家家歡歡喜喜的就等著過年了,誰成想,誰也沒想到這個檔口還發生了件不愉快的事情。
之前的二姑父來鬧事了!
這是怎么想都想不到的,那會經過了官府,又有契約而且兩個村子的長輩都做了見證,而且都畫了押,再怎么說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這么些年二姑啥都沒想,就是一門心思的干活掙錢,就是閑言碎語聽進去也沒的工夫理會,更沒的那個閑心想之前的事情,所以當王守仁要黑天的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都是嚇了一跳。
老太太在家,好個看,認清了來人,唯恐鬧事,就放開了嗓子在院子里大喊招呼人。都是農閑,人都在,這一喊,聲音還沒落呢,左右鄰里就都出來了往他家趕。
她得了消息是正和她娘準備做飯呢,她爹正當院研究他的那些木工的家伙式,是三爺爺家的小二叔顛顛的氣喘吁吁跑上來說告訴的。
“二哥二哥,”小二叔一到當院,話還沒說明白呢,上來就要拉著她爹往下走,倒是把她爹弄的一愣一愣的,讓小二叔緩口氣,是個咋回事,“來,來,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