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要吃一兩個解解饞的。
每年的豆包都要包到大半夜,今年也不例外。今年的豆包還多,但是人也多,所以一忙活,倒是比往年還早。包好的豆包兩個鍋都蒸上,出鍋也快,她娘就留大家吃口飯,大半夜的暖暖身子說個話。
往年時間太晚是不留的,今年人多湊一塊,聊的也樂呵,就干脆溫酒熱菜,放桌子拿碗筷,要好好吃一頓。
她娘她們后廚張羅飯,她和娟姐她們東屋炕上坐著繼續說話,她爹和小小二小幾個早就讓她娘給打發下去了,要下院家人家來都吃一口。大爺呀、來文叔、小姑父、寶哥他們也都叫上來。
親戚里顧、左右鄰里都在跟前,房前屋后的,走幾步路就到。這也是鄉下生活比較好的地方,有個事情,招呼一聲,隔三差五這家聚聚吃頓飯喝個酒,也甭管是白天黑夜,但凡一叫,就是睡下了,也會穿衣起來湊個熱鬧。
人多,張羅飯菜也快,家里雞鴨魚肉和蔬菜都是現成的,只一會工夫,就好個菜出鍋了,大盆里盛著,蓋令蓋著,正熱炕頭一盆一盆的溫著。
大爺他們上來的也快,沒有外人,也就沒分屋,炕稍是她爹和大爺幾個,炕頭是她娘她們,加上他們幾個孩子,兩個桌子拼一塊,也能坐的開。
親戚之間的親近都是這種嘻嘻哈哈吵吵鬧鬧中產生的,大人們說笑,小孩子們玩鬧,喝著酒,任由外頭的黑夜蔓延,北風呼呼的刮,屋里還是昏黃的暖暖燈光,哈哈大笑的大人和孩子。
最是難得。
蒸完豆包、撒完年糕,雖說家里的豆腐一直沒斷過,但是她娘還是又專門的又做了兩鍋豆腐,知道他們愛吃凍豆腐,她娘就專門切好一鍋的,拿到外頭給凍上,然后收起來,想吃就放上一些。
本想著馬勇表哥的親事之前也殺頭豬呢,但是小叔一家回來了,下院忙活了兩天,殺豬的事情就要往后拖了。
小叔一家回來也是趕著去馬家屯參加馬勇的親事,辰哥也大了,縣里也念了學堂,小小孩子人也機靈,只從小都是縣里長大姥家跟前,一年到頭也家來不幾次,所以和他們不甚親近,話不多。但畢竟是小孩子,來了天之后,有寶哥和小小他們,一來二去也就跟著亂哄哄房前屋后的跑個不停,大冬天的也不著屋了。
小老嬸胖了不少,月子之后就一直幸福肥,幾年下來,也就瘦不回去了。但是小老嬸一直縣里待著,不和家里成日的風水日曬,倒是看著越發有福氣的樣子。
小叔也胖了不少,聽說升了掌柜,日子也越發過的好了,心閑下來,就胖了不少。
這幾年小叔回來的算是勤的,每個節都不落下,隔三差五還寫信給老太太,但是每次來又回縣里,老太太都會大包小包的張羅不少東西給帶回去。老太太現在私房錢多,算下來比小叔這個掌柜的月錢還要多上一些,所以平日里的東西或者錢財,老太太也會給小叔一家填補一些。
小叔一回來,二姑他們就住老太太的屋子,加上最近小叔家來的勤,來回折騰的也有些過意不去,二姑就想著買塊地,來年開春蓋處房子,從老太太院子搬出來。
這事也是小叔一家這次家來,實在是不方便,二姑才尋思出來的。還沒拿主意,只剛有了這個想法,就上來和她娘念叨了。
“二姐,我看成,”她娘是贊成的,“祥瑞也大了,一兩年也該成家,有了自己的院子,說了媳婦也好聽?!?
“可不,我也尋思了,一直和咱娘一處住也不是法子,雖說給老太太做個伴,幫著燒火做飯收拾收拾,但這屋子終究是來文的?!倍孟肓讼耄^續說,“自家兄弟怎么說都行,但不是還有兄弟媳婦嗎?每次家來都不方遍,我這心里也不好受。”
她娘知道二姑是個心思多的,就是沒這茬,她也會往這邊想,索性就換個話頭,“這事得和咱娘好好說說,咱娘說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