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力。不中多,少了割不下來。還讓大家好個注意苞米葉子,帶著手套還好,但是臉,可是要特別注意。一個不小心,要是讓苞米葉子給劃著了,不覺疼,就是一條血印子,很是厲害。
還有地里可能出現的螞蚱之類的蟲子,一有動靜,不知道就會從哪里蹦跶出來,可別嚇著。
割好的苞米就地放在地上就成,沒人割上二十棵,二小最小,弄下來兩個就成了。說完,更是一連做了好幾個示范,跟是手把手的一個個的教,看著差不多了,才放他們一人守著一攏,割著試試。她爹不放心,跟在大家后頭一個個的看,唯恐有個閃失,可就不好了。
她爹他們地里越走越深,慢慢的,只能聽到苞米地里嘩嘩啦啦苞米葉子的生意,偶爾也能聽到二小笑嘻嘻的大聲喊叫,不是看到‘姑奶豆’就是‘老瓢’,然后又是一陣嘰嘰喳喳,想來是分著吃了。
按她娘說的,除了沒個女孩子的樣,她要是個男娃子,也算是個好的了。比如眼下,她手腳勤快,活計根本是不落她娘多少,要是真勤快起來,她還是蠻是那么回事。
這個時辰的日頭最是好,不曬,也不晃眼。還泛著紅紅的暖光,印著云彩,形成晚霞不說,還照得上山的莊稼,泛著紅光,很是好看。
遠山的吆喝、近處的嬉笑、飛過的成群燕子、撲騰騰的鳥雀、俯瞰大地的雄鷹,穿過光,飛過影,在茫茫的天地間,望著一切。
她低頭,手里拿著鐮刀,望著眼下的青草,聞著青草的氣息,聽著鳥語蟲鳴,感受著光的照耀和微風的輕拂,體會著整顆心都沉浸在這天地之間,整個身體都勞動著,然后慢慢的,從里到外,升騰起一股暖意,比照在她身上的落日斜暉還要暖,還要動人。
她娘也沒說話,娘倆就伴著鐮刀割草的索索聲,一下接著一下的割著眼前一大片的青草,堆在腳旁。差不多夠一捆,她娘就先停下。把草都抱到一處,然后用新割的青草擰成一股股的草繩子,再捆到一起,放在腳下。一氣呵成,弄完了之后,再回頭和她一起繼續割。
就這樣,隔個十多步就堆著一捆一捆的青草。
很是有一會,草也割了五六個,那邊她爹他們終于是割回來了。
一人抱著一抱,能多抱的就抱的多,抱不來的,就一手拿著一兩課。比如小小,一手拿著一棵苞米秸稈,喜滋滋的還沒到地頭呢,人還沒露出來,就聽他很是興奮的喊娘。
“娘,娘,你看我,你看我?!?
剛說完,就又聽她爹的一句訓斥,“跑啥,別跑,磕著絆著咋整!”
然后就是蔫蔫的嗯了一聲,顛顛的跑步聲和苞米葉子嘩啦啦的響聲小了很多。
小小剛探出頭頭,就直直的往她們這邊跑,倒是不忘看路,眼睛一會瞟地面,一會又瞪大了往她們這邊看上一眼,很是著忙的樣子。
“娘,姐,娘,接,”她娘站起身,往二小那邊走了兩步,把人給攔下,二小就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姑奶豆’,‘老瓢’?!?
二小先把兩個苞米秸稈放地上,兩個小手從兜子里就開始陶,很是小心的掏出來地里新摘的‘姑奶豆’和‘老瓢’,遞過來,“娘,吃,姐姐,來,吃。”
“可甜了?!闭f完,還不忘笑嘻嘻的又加了一句。
她娘把東西接過去,伸手遞給她,她也笑嘻嘻的夸了二小兩句,二小更是樂的不行,瞇縫著眼睛,都成了一條彎彎的小月牙,露出兩排小牙齒,很是喜人。
二小把東西掏出來之后,樂呵了一會,又趕彎腰把剛放下的苞米撿起來,一連的驕傲。
“娘,娘,姐姐,姐姐,你們看,你們看。”邀功一般,二小把兩個苞米結子一手一個,舉了起來,“都是我弄的,是我弄的,沒用爹爹幫忙,就是哥哥要幫我弄,我都沒用,是我自己弄下來的,弄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