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著的,都是家里親近的人,更是別提有多愉快了。
二小吃的最是歡騰,胖乎乎的臉蛋吃的滿臉都是汗,紅彤彤的,汗順著臉蛋留下來還不知覺,一直把小腦袋瓜悶在大碗里,眼也不眨,話也不說了,光顧著吃。
“好吃,好吃,”這已經是第二碗,還都是大碗,只一會工夫,就又光光的,吃完還不忘吧唧了兩下嘴,然后兩手捧著碗,遞給她娘,“娘,我還要吃。”
“都兩大碗了,吃多了積食,大晚上的,娘給你舀點面條湯,你喝口。”
她娘從炕沿上要給他舀點湯,二小就不樂意了,撅著嘴,很是不樂呵,“娘,我姐都吃三碗了,你看看,她還在盛面條呢,我姐,我姐為啥能吃那么多,我就要喝湯啊?!”
她,她不就看這蕎面條好吃,菜也好吃,加上一整天忙活的都是為了晚上這一口,所以一時沒忍住,吃了三大碗之后,還想再撈上兩筷子,繼續吃個撐。誰成想,二小那孩子一直記著,數的比她還清楚,她拿筷子撈面條的手是繼續撈也不是,不撈了也不是,很是尷尬了幾秒鐘。
“你姐從小就能吃。”她娘轉頭看了她一眼,給二小舀了一勺子湯在碗里,還用筷子也給撈了幾根面條,意思意思一起放了進去,“你看你姐比你還胖呢,就是吃的多。”
好在吃飯只她娘和二小他們三個,她爹和先生小小在東屋,沒聽到。要是聽到了,她這面子更是沒處放了。
“咳咳,”她干咳兩聲,把正撈面條的手盡快撈了兩下子,面條也放在碗里,又是大半碗。倒了些羊雜的鹵子,加了一塊紅燒肉放上頭,笑著對二小說,“姐姐比你大,還比你高,姐姐跟咱娘忙活一天了呢,又累,所以吃的呀,自然是比你多了點。”
“你呢,”她吃了一口面,又把紅燒肉放嘴里,真真的好吃,接著說,“再大些,就會比姐姐還要能吃呢,所以放心好了,用不了幾年,就這面條,你要是樂意,就是吃五六碗,咱娘也不管你。”
她娘聽了笑,“要按你倆這種吃法,可得有些銀子養活了。”
這燉飯吃的最是好,蕎面條,也是今年吃的地一頓新糧食,還是家里人都愛吃的,就是她爹娘提前有準備,多和了面,也是剛剛好,一點面條都沒剩下。要不是大晚上,怕積食,還少吃了些,要是放中午,怕是都不夠。
吃過飯,先生去了上院,他們一家五口都在東屋,他們姐弟三個在書桌前抄書,點了兩盞煤油燈,她爹娘就在地上的光亮,坐在炕稍,也拿著紙筆,算的是家里幾年的收成。
她偶爾也聽了一兩句,說是莊稼收成好,比往年要打不少糧食,但是家里多了好幾匹馬,需要過冬的草料怕是不夠,還是要多準備準備,山上去割或者買上一些,好過冬。
還說明天做豆腐,做好的豆腐給下院送上幾塊,還有今天新加的蕎麥買,也送送去,先嘗嘗鮮。
再有就是等瓜子和花生弄出來了,要加油,芝麻弄的香油也要留出來一下。算來算去,家里要的收拾妥當,少說也有十天半個月,特別是文淵閣也收拾的差不多,下院大爺的架子和她爹弄的牌匾再起早貪黑弄上幾天也能放的放掛的掛了,還有抄書,也抄了大半,能擺上去,馬上就文淵閣就能開門了。
“對了,孩子爹,你說要不要給府城捎過去一些?”
“給景哥?”
“不單單景哥,還有田家和梁家公子,”她娘和她爹嘀咕,聲音雖小,她聽的也真切,“今年咱家的莊稼兩個公子哥也是沒上跟著忙活,山上山下的,特別是梁少爺,很是上心呢。”
“種地,割草,松土,哪樣都沒落下過。”
“這莊稼收成了,再怎么說咱收拾妥當了,各樣都給捎過去一些,也好的。”
“而且兩家給咱們的東西也不少,又是學堂書卷筆墨的,又是吃的、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