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姑娘家,你大娘就一直指使這指使那的,掙的月錢自個也沒留下多少,你大娘都要了去。”
“往后的日子,怕是你大娘管的寬些。”
她娘說完這,沉默了一會,“就是這樣,也比別的親要好上不少了。”
“畢竟你大娘沒為了彩禮隨便給找個人家配了,張羅了這幾年,挑來挑去,總算也是挑了個孩子中意,她也想的開的。”
“算是個好的了。”
她一直聽著,偶爾問上一兩句,啥都沒說。
一來她是高興的,是真的高興。起哥她也見過幾次,是個憨厚的,老實能干,一家人都還勤快,又是娘家門口,娟姐要是嫁過去,受不了氣。但是二來,她忽地,心里一陣不是滋味。總覺得娟姐可以找個更好的,但是什么是更‘更好的’她卻沒有概念。
“也算是門當戶對了,”她娘又說了一句,把她拉回現實,“華哥雖說讀書識字,要考功名,但一直沒考上,算下來,兩家也沒高下多少。”
“下院這幾年是寬裕不少,但老劉家說的彩禮也是頭頂個的,也甚是體面,不委屈娟丫頭。”
她點頭,要是這么說,倒是。
“娘,定下什么時候訂親成親了?”
“這個也說了,要等明年不成,兩人屬相挑不來好日子,訂親成親要等后年。”
“但是老劉家說了,要是你大娘樂意,這不臘月頭了嗎,要是成,兩家親戚里顧坐下來吃個飯,過個禮,這事就算先定下來。”
“等后年,”她娘繼續說,“后年挑了日子,訂親成親一并辦了。”
“說是大辦,不委屈兩個孩子。”
后年,那挺好,娟姐還能有一年姑娘家的自在日子。
“你們姐妹幾個還能再鬧騰一年,”她娘笑著,知道她尋思啥,說到了點子上,“這個難得。”
兩家商量了幾天,臘月二十了,過了禮,算是口頭上說下了這門親。
這期間,她也一直沒閑著。娟姐自從議這門親開始,就很少出屋,然后就換成她和青姐幾個去下院相聚了。除了這,她還會每天抽出時間來琢磨烤餅干的事情,改進火灶,改進配方,做了一遍有一遍,偶爾她娘還幫忙,終于在臘月中旬做出來了幾樣,她吃著滿意的。
她就寫信給于景,寄了方子和火灶的一些設計圖紙,要買起來了。
正趕巧,她信頭天讓她爹稍去縣里,然后秦恩就從縣里來了,說是于景來了信。
信里說了大概過年的歸期,還有幾個鋪子的生意,特別多說了幾句新開的小木件的鋪子,說是整個冬天賣出去了幾樣,可把她爹給樂呵的。
還有就是小小隔三差五都去西苑,去看大狗子和二狗子兩個,帶著厚厚好幾本文淵閣的書還有先生課堂上的筆記。書是給大狗子看的,自從兩人守孝,大狗子就開始抄書,每天都要抄上好幾本,小小說的,大狗子是從早抄到晚。
二狗子跟著守孝,但是課業一直沒落下過,除了大狗子給補課,小小也把先生的進度和二狗子講。
大花和玉林兩個是小年之前回的府城,還她家來看過,說了大半天的話。
整個冬天,她娘斷斷續續也把年后去府城的事情弄的差不多,教會了她爹做好幾個菜,是先生和小小愛吃的。還讓兩人學會了按時按點喂雞喂鴨,更是把需要注意的,都囑咐好了。
“記下了,記下了。”她娘每天都要念叨上兩句,什么時辰要喂豬,哪個點要燒火做飯。晚上還要燒炕,衣服被褥經常換洗。換下來的已經和二姑說好,她幫忙洗好晾上。她娘也教她爹和小小兩個怎樣折衣裳,怎樣套被子。
“二姐和咱娘都說了,要是你真去府城待上一陣子,她們上來幫著做飯收拾屋子都成,邋遢不了,你就放心吧。”這還沒過年呢,要是真去府城,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