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公子姓黎名志恒,家在府城周邊的黎家縣,清貧之家。黎家長輩尚詩書、重禮儀,雖說家世沒落了,但大家的教養是還在的。所以他從小就受家中教導,只年紀稍大些,才讓黎志恒進了府城的學堂。
黎志恒略有天資,圣賢文章更是張口就來,現在要說這府城寒門的貴子,那就非他莫屬了。
“公子倒是好性情,”很長時間兩人就這么干坐著,誰都不先開口說話。邊上幾桌也都圍了客,這會也都有一瞥沒一瞥的往他們這邊瞧,看得她很是不習慣,“自來熟。”
“這倒不是,只看公子投緣,又湊巧,過來續續話而已。”對面的人笑出了聲,“若是有所叨擾,還望公子見諒才是。”
“見諒談不上,”坐著也是坐著,有個人一起說說話也好,“看剛剛的場面,黎公子能過來坐,相比我是沾了黎公子的光才是。”
黎志恒一坐過來,邊上的幾個桌子立馬就消停不少,說話的聲音也小了,只偶爾議論個一兩句,她這邊也聽不清,熱鬧是湊不成了。
“公子對剛剛說的詩會感興趣?”
“只閑的無聊,聽了個嗑。”哎呦,還算是有眼力價,看出來了,“興趣倒是有的,但胸中沒有點墨水,也是底氣不足。”
興趣她是感興趣的,但若是要讓她吟詩作曲,琴棋書畫,她肯定立馬就蔫了。雖說她也讀了不少書,詩詞也背過不少,更是長長短短也活了兩世,但她的性子還是不喜出頭,就愿窩在自己的世界里。
湊熱鬧還是要湊的,那么多俊男美女,不看多可惜呢。
“看公子倒是不像沒有才情的人,”黎志恒打量了她一眼,接著喝了口茶水,然后自己拿起水壺,又續了半杯,“怕是公子不好露鋒芒。”
“公子高看我了,”她心里幾斤幾兩她還是知道的。雖說有些好的點子,偶爾也能出其不意,但在古代這些學子之中,她讀的那點圣賢書,背的幾卷文章,學的那點學問,還真真的勉強能上得了臺面,及格的水平而已,“只讀過幾本書,認識幾個字罷了。”
“剛黎公子說我看著像是有才情的,這倒不假。我呢,能耐就能耐在這兒,好給人這種錯覺。”
對面的人笑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意。臉上的肌肉也都動了起來,更是露出了小虎牙,眼睛也瞇成了縫,煞是好看,“公子說話倒是有趣。”
她透過窗戶看著外邊,行人的清閑與忙碌、小販子的吆喝和叫賣、錦衣的公子小姐、粗布衣裳的窮苦人家,都在這街面上,喜怒哀樂的都聚到一塊。要說近也近,離得遠也是遠,幾輩子怕是都追不上。
忽然她一激靈,看到人群中一個熟悉的影子。人太多,面目雖說看不真切,但那身形,那華服,還有跟著的兩個人,她是再熟悉不過了。
她正納悶不可能這么巧,還想透過窗子再好好看清楚。人還沒湊近,就看青云青月兩個已經有所察覺,眼神向這邊看了。她趕忙把身子往外挪,又拿起茶杯給擋了檔。
要不要本事這么大,只多看了幾眼,就能察覺出來!
她不敢往窗外瞟,只能心里默默祈禱他們沒出來是她,疑惑一會就走掉了。
倒是黎志恒,看她這樣子,來了興致。一邊笑一邊好奇的湊到了窗邊,好個看,“公子這是看到什么了?”
黎志恒一邊撒摸一邊說著,剛開了頭,就見他站了起來,笑著在樓上還行了個禮,“倒是巧,看到田公子了。”
她直翻白眼,要不要這樣啊!這倆人還認識,看樣子還算相熟,剛聽磕說是兩人都在一個學堂,學問又都好,怕是私交不差。
她正瞎琢磨,剛尋思要不要一溜煙走了算了,就聽黎志恒已經從窗戶那邊回了頭,她剛要松一口氣,說話了,“田公子上來了。”
我勒個去啊!!!
她這家里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