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他還好意思提這茬的,就說他是詩書大家,更是富貴之身,但也不能管的這般寬啊。以前就算了,不和她計較,現在他又高中,有了功名,她娘更是好個囑咐她,讓她不要惹。
還有就是田夫人那事,說的不清不白的,也不知是哪里不對付,倒是和他們一家過不去了。
她是已經夠容忍了,相處也夠小心,還一直陪著笑臉,算起來也甚是得體了吧。
這會田明讓又提起這茬,她是實在忍不住了,明顯感覺自己的兩眼冒火星,氣也喘不勻,甚是來氣。
“田公子這般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平復了下心情,她也不挪步子了,還挺了挺小身板,往前走了兩步,在田明讓跟前站定,心里有了主意,就一點也不怯場了,“公子送的書,怕是不合適我?!?
果然,一聽她這么說,田明讓終于轉了頭看她一眼,看樣子是沒想到她這么說,但還是強忍著,板著臉問了句,“怎么個不合適法?”
站了這么一戶,來往行人都有駐足,打量著他們。田明讓府城有聲望,人人都知曉,街上的人早就認出來了,有青云青月兩個在跟著,人們倒是不往這邊湊,老遠就從他們跟前繞過去。但饒的遠了,就停下來走走停停的看上他們幾眼,特別是看她,交頭接耳的也不知道說些啥。
她實在看不過,正要抬腳往家走,不是說也要跟著她去嗎,正好邊走邊說。
“這邊,”剛抬腳,田明讓倒是比她快走了一步,不是家去的方向,她正納悶,“先去書鋪取書卷?!?
人家要去她家給二小送書,再怎么說這個檔口也不能自己先回去,雖說不情愿,她還是跟著抬腳一去往書鋪的方向走去。
“哪里不合適?”
她正心里嘀咕呢,田明讓倒是記性好,還是這茬,沒過去。
“田公子是高看我家了,”她是早就想說個痛快了,一直憋在心里,就是想無拘束的自由些,還要看人臉色受人指點,“就和公子剛剛說的,趙家在府城置辦了院子,但你我都清楚,要說置辦院子和府城趙家,還不是一并能說的上的?!?
一個是有銀子買房產,一個是府城大家,不一樣,而且差的也不是一星半點。
“我家從祖上就是務農人家,只我爹趕上好時候,有了些家底,能府城置辦個小院子?!?
“但我們一家是從來沒把自己當府城趙家來過的,只入鄉隨俗,多少學了點禮數,不想太多出格而已,讓人看了笑話?!?
“我和我爹娘也是不常來府城,更不會府城常住。所以算下來,我呢,還是鄉下的野丫,不,不,不,是鄉下的野小子。”
一個不留神,差點說順嘴,不過大家也都知道底細,她倒是不在乎。果然,田明讓聽了這個茬子倒是沒多大反應,還是一直往前走沒啥動靜的聽著。
“圣賢的文章道理我也不知道多少,但有一句話,我還是比較認同的,就是禮不下庶人?!?
“我呢,就是個庶人?!?
“田公子送的書,還是那句話,太高看我了,看得起我們趙家?!?
“但是呢,就是有點不適用?!?
“田公子你想想,我在鄉下,守這守那的,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要多學琴棋書畫,更要明事理掌故家,還有一大堆約束這約束那的,可能嗎?”
“飯都吃不上,受凍挨餓了,誰還顧得上這個?!?
“所以吶,田公子貴人高看,我們一家是感激的,只不過啊,這世道太艱難,恩,太艱難,還是輕快些的好?!?
田明讓越走越快,她后頭跟著有些費勁,還要小跑幾步才能跟上。就是氣喘吁吁,她還是不忘把憋在心里的話一下都說明白,說都說了,還是說清楚的好。
“我們鄉下人家不比田公子,書香門第,錦衣玉食,富貴人家,日子呢,過的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