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寫詞曲,這些年她也聽了不少,加上前世記憶中的,可就更多了。
光是聽,大角小角東南西北,但凡有點名氣的,她多是湊這個熱鬧的。但要真真的說起來,還是這韻茶樓的曲子中聽。
外頭寫的詞,多是粗鄙,有些還不堪入目。但是韻茶樓的曲子,附庸了風雅不說,詞也寫的清新,調子譜的還算別致,唱功都還了得。美中不足的,就是這些曲調翻來覆去就那么些,倒是她,可以彌補這些不足,剛剛好。
幾曲過后,她聽的有些厭煩,有幾個月沒來,這么長時間只新增了一首曲子,剩下的,都是舊調子,她不比古代這些聽習慣了的人,幾曲過后,也是有些乏味。
“可是有新增別的曲子?”正好伙計續水,她攔住,問了句,“聽了幾曲,只剛剛的那首《霓裳》是個新的?!?
“小公子有所不知,我們韻茶樓有個規矩,這調子啊,是月月都有新?!被镉嬓?,續完水之后,規矩的退了兩步,接著說,“只在這臺面上能待幾天,就要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還有這說道?
許是看出她的疑惑,伙計接著解釋,“不但咱府城的韻茶樓,就連京城和各個城里的,都是連在一處的。”
“哪里有新,能撐得了場面的,才各處都傳開來。”
“若是上了臺面撐不起來的,這新的啊,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有些明白,“照伙計這么說,最近這些日子,只這一首傳了下來?”
“就是呢,”伙計點頭,“這一首啊,還是京城下來的呢,咱府城這邊也做了幾首詞,譜寫曲子,只撐不了臺面,早就下去了?!?
她心下明白,伙計看她沒的問了,就悄悄的退了下去。
韻茶樓若是這般,她倒是想了一個好主意。
她一直在自己開鋪子和跟劉家合作之間猶豫不定,這些好了,若是詞曲這般難得,她又正好有,可是剛剛好。
正琢磨著,又來了一曲,還是相熟的曲調,聽過之后她就出了韻茶樓的門,去包店。
整個臉涂黑,又化了妝,眼下她這般模樣很是難認。果然,剛一進門,看大花正算賬,英子正教兩個小的,一時忘記自己身份,想要湊過去,就讓門口的伙計給攔住了。
“小公子這邊請,”伙計只快走兩步,在另一個邊上伸出手,“看上哪件這里有伙計伺候的?!?
她倒是忘了,還是她說的,包店既然有南柯來問,就又雇了兩個伙計。不自覺的拍了拍腦袋,然后就笑,“我看那邊的那個小娘子倒是專業,想過來問上幾句?!?
想是遇到過這般不講道理的,伙計雖有點小為難,但還是笑著解釋,“小公子說笑了,我們店里的伙計和掌柜的一樣,都是專業的。若是這位小公子哪里有顧慮,我們的伙計也是能幫著說清楚的?!?
正說著,那邊大花從賬本里抬起頭,看了過來,“怎么了?”
她笑著看過去,然后又沖大花擠眼睛。大花先是一愣,好個看,然后臉上一點點露出笑意,趕忙放下手中的賬本,從柜臺里出來,笑著招呼伙計,“這個小公子我來招呼,你去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