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湞聞言后微微皺了皺眉頭,一臉嫌棄地瞥了劉弘一眼,轉而問道“你們可知現任荊南節度使是何人?”
“自然是當朝宰輔李德裕,就連那些莊戶百姓都知道!”李漠搶先答道。
“那你們可知他為何會好端端地突然從長安到了江陵?”李湞又問。
三人聞言面面相覷,一臉疑惑。
“嚴恒,若是你討厭劉弘的話,你怎么做?”
“我會把他一腳踹開,越遠越好!”
“所以”
“你是說當今陛下討厭李使君才把他趕到江陵府?”劉弘似乎有點明白了。
“恩,不錯,在我的諄諄教誨下你也終于開竅了,顯然這同樣與我平日里的提點敲打”
“大郎,說正事,說正事!”嚴恒見勢頭不妙趕忙勸阻道。
自己的話說了一半又一次被嚴恒生生堵了回去,李湞頓時覺得胸口憋悶,當即狠狠剜了其一眼,接著說道“其實就是這么回事,當今陛下討厭李德裕,所以才把他趕出長安,而且李德裕的倒霉日子才剛剛開始,我斷言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李德裕會再貶東都留守,最后至崖州司戶郁郁而終!”
屬于外來人口的李湞對于晚唐時期的了解雖說不上多么深刻,但一些重大變故還是了若指掌的,比如李德裕在宣宗一朝的悲慘結局。
“哈哈哈,大郎莫鬧,若陛下真的討厭李使君的話為何不干脆削了他同平章事的宰輔銜?為何不直接將他貶官削爵?我看至多也就是從內相變成外相的區別而已,還說什么東都留守、崖州司戶,這話若是被李使君知道的話準將那一把胡子氣歪!”劉弘聞言頓時捧腹大笑。
而嚴恒和李漠二人倒是比較含蓄,竭力克制著自己不要笑出聲來。
李湞白了一眼三人,道“愚蠢,那是因為陛下還沒有抓住李德裕的尾巴,一旦被陛下逮到機會,不僅僅是李德裕,任何與其交往甚密的人都會被牽連!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李黨!”
這一次劉弘等三人終于止住了笑容,因為他們突然聯想到了什么,面面相覷間竟是異口同聲說道
“所以,那封書信”
無疑,這封書信上所列的名單具是與李德裕“交往過密”的官員證據,可想而知若是陛下得到了這份名單,那么江陵府
嚴恒等三人不敢再想下去,雖然李湞的這番話只是自己的推測,但不可否認有一定的道理,而且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
“不錯,你們三個在我的耳濡目染下腦子果然靈醒了許多,當然,這與我”
“那么這一切又是誰主使的呢?”這一次,劉弘直接打斷了李湞的自我陶醉。
李湞閉著眼睛伸手捋了捋胸口,強忍著想要動手扇人的沖動,逐字逐句地說道“想往上爬,而且名字沒在這名單上的那個人!”
聞言之后,劉弘和嚴恒、李漠二人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著,片刻之后劉弘無奈道“做官誰不想往上爬,如此一來江陵府另一半的官員就都有嫌疑了!”
李湞想了想似乎覺得有理,當即又補充道“這個人在朝中一定有些私人關系,否則也不可能知道陛下的心思!”
嚴恒聞言頓時面色凝重地說道“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誰?!”三人異口同聲。
只見嚴恒緩緩走到李湞跟前說道“你!”
劉弘與李漠頓時一愣,而后緊接著便只聽嚴恒說道“大郎在朝中有沒有關系我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當今陛下的心思,你們說是不是很值得懷疑!”
話音剛落,便只見劉弘抬腿便是一腳,口中罵道“明明是個人形卻偏生長了個豬腦,若是大郎的話他干嘛還把自己老爹寫上去?!而且還排在第一位!”
“哦,對啊,看來的確不是大郎!”嚴恒也不躲閃,口中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