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得很,祖上源自隴右李氏旁支,真要細算起來也屬于大唐皇族側室,只不過到這一輩已是那種十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與路人甲無異。
但終歸體內流著名門望族的血脈,骨子里那種傳統的儒家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不過在經歷了大唐的動蕩和戰亂之后,父親逐漸懂得了妥協和隱忍,否則也絕不會坐上江陵府尹這么重要的位子。
但父親絕不是貪官,自就任以來,江陵府無論歲入還是戶籍都呈現出逐年遞增的趨勢,每年都向長安國庫繳納大量的絹帛官稅,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大唐之所以能夠迅速從連年戰亂中迅速平復過來,父親絕對功不可沒。
然而適當的妥協和阿諛奉承自古以來就是官場上生存和上位的必要手段,只不過佞臣以此作為自己巧取豪奪、敗壞家國的途徑,而能吏則以此作為治國興邦的階梯。
父親李承業顯然屬于后者。
事已至此,李湞知道父親一定會向劉睿妥協,只是妥協到什么程度便不是李湞能夠猜測得到的了。
李承業的臉上沒了先前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無奈和愁苦,或許李湞想象不到父親此時面對的壓力和需要做出怎樣的決心。
但李湞知道,這一次闖的禍似乎讓父親感到棘手和為難,畢竟低三下四去求人說好話這種事沒有誰愿意去做,何況去求的這個人還是自己的下屬。
不過既然李承業已經提前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那么該怎么做自然也不需要李湞來教。
“唉,也罷,明日一早我便親自去劉家一趟,但你要給我記住,在劉睿離開江陵府之前,萬萬不可再惹出什么亂子來!”
李湞趕忙點頭稱是,而后李承業擺了擺手示意其退下,然而就在李湞轉身離開時,卻又聽李承業問道“你將李漠叫來!我有話要交代!”
“呃今天李漠揍人揍得太狠,搞得身心俱疲,怕是已經睡了,不如”
“睡個屁!說吧,他到底在何處?!”李承業不耐煩地說道。
李湞見無法隱瞞,只得小聲說道“在在醉月招!”
“什么?!在哪?你再說一遍!”李承業豁然起身,臉上肌肉不由得抽搐了幾下,怒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