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下官實在慚愧得緊吶!”
李承業(yè)聞聲之后輕輕抬頭,而后起身面帶微笑地迎了上去。
“哪里,倒是李某唐突到訪,不曾遞上拜帖,還望叔長見諒才是!”李承業(yè)叉手行禮,臉上充滿歉意。
來人正是劉睿,字叔長。
只見其體態(tài)肥碩,泛著油光的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見李承業(yè)迎了上來當即止住腳步,而后輕輕點了點頭便算是回了禮,似乎在自己面前行禮的只是一名普通的下屬官員。
對于劉睿的傲慢無禮,李承業(yè)的臉上沒有半分不慍,甚至就連眉頭都不曾皺上一下,眼神中也是一臉的謙恭謹慎,讓人感覺不到半點虛假之意。
整整十一年的時間,李承業(yè)由一名小小的六品縣令坐到了如今從三品江陵府尹的位子,也由那個鋒芒畢露、正氣剛直的一介清流變成了如今這個忍氣吞聲、逢場作戲的官場老手。
“呵呵,子允兄客氣了,不知今日蒞臨寒舍有何指教呢?”劉睿似乎并沒有招呼李承業(yè)入座的意思。
“聽聞昨日犬子與賢弟府上部曲因誤會生了些爭執(zhí),愚兄管教無方今日特來向賢弟登門賠禮!”說著,李承業(yè)雙手遞上一張禮單。
劉睿見狀淡然一笑,并沒有去接李承業(yè)的禮單,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而是在屋內(nèi)緩緩踱著步子,不過臉上卻現(xiàn)出一抹得意的笑。
“呵呵,子允兄言重了,不過是一個狗奴而已,打了便打了,無需如此!劉某承受不起如此大禮啊!”劉睿輕笑,臉上盡顯輕蔑。
劉睿話雖如此,但若是你真的傻呵呵地將禮物揣回去的話此事便徹底無解了。
李承業(yè)不傻,自然也聽得出劉睿話中的意思。
“此事畢竟犬子冒犯在先,日后愚兄定當嚴加管教,這區(qū)區(qū)薄禮賢弟萬望笑納,前些日子有西域胡商因私販戰(zhàn)馬被嚴兵馬使截了,說來也不怕賢弟笑話,愚兄私下向其討要了兩匹,素聞賢弟喜愛狩獵,稍后愚兄便遣人將馬牽來,唯有良馬才堪配得上賢弟之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