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刑部、御史臺和大理寺給出的人選為監察御史李景莊、刑部員外郎裴田、大理評事鄭林充任“三司使”前往江陵府審理此案。
白敏中對此很滿意,李德裕奏請三法司會審,自己卻偏偏派了三名無足輕重的官員前往,而且依然是頂著“三司使”的名頭,只不過是級別低了許多的“三司使”,即便是誰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江陵,李德裕府。
“使君,此事下官依然覺得有些疏漏,若那白敏中將那奏疏攔下的話,豈不”
李承業還未說完,便只見李德裕擺了擺手笑道“子允近來連日登門,老夫也已說過許多遍了,此事老夫自有安排,難不成老夫還能將皇子至于險地么?”
李承業聞言更顯焦躁“既然如此,那么就請使君如實相告,說句大不敬的話,青鸞不僅僅是皇子,也是下官之子,整整十一年,豈非僅僅是君臣那么簡單!”
“呵呵,我知子允之心,但子允卻不知我意,老夫答應你,不日三司使抵達江陵府之時再仔細說與你聽也不遲!”
李承業聞言面色一變,道“三司使?難道陛下不準備讓青鸞去長安?”
李德裕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你且來看,這一切盡在老夫預料之中!”
李承業又一次無功而返,當其垂頭喪氣地走出李德裕府邸的時候,卻沒注意到不遠處的街角處隱藏著的那道窺探的目光。
州獄。
“蕭叔,你說我們會死么?”
李湞雙手托著下巴望著蕭良輕聲問道。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便是命!逃不掉,也掙不脫!”
這是蕭良入獄后第一次回答李湞的話。
“我不想死!”李湞搖了搖頭緊接著說道。
“李漠喝的那壺酒,是你做的手腳?”蕭良突然問道。
李湞點了點頭。
“你為何知道我會跟著你?若我沒有跟去的話,你必死無疑!”蕭良又問。
李湞聞言咧嘴一笑,問“李漠何時醒來的?”
蕭良先是微微一愣,但旋即恍然大悟,道“辰時,你早已算準了李漠醒來的時間?!”
李湞又笑,卻沒有說話。
言罷之后,即便一向冷靜的蕭良都不禁暗暗咋舌,這一切竟都在李湞的算計之內。
當日即便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跟去,那么當李漠在辰時醒來的時候自己也有足夠的時間趕往北山,如此一來既避免了李漠的涉險,又保證了其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自己的保護。
蕭良抬起頭如同看待怪物般地望著李湞,饒是他跟了李湞十一年,此時此刻還是覺得眼前這少年是如此陌生,一名年僅十六歲的少年人竟心思縝密到如此地步,任誰聽了都不得不感到害怕。
“蕭叔在想什么?”李湞笑問。
“我在想你究竟是誰!”蕭良答。
“是啊,蕭叔,我究竟是誰呢?”李湞反問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蕭良微怔,隨即閉口不言。
“呵呵,蕭叔,我知道自己恐怕并非阿耶親生,我也猜到了自己的身世怕是沒那么簡單,我失去的是十一年前的記憶,但我卻并不傻,若我沒有猜錯的話,蕭叔的任務便是保護我的周吧!”李湞起身緩緩說道。
蕭良表面雖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是為之一驚,李承業說的不錯,李湞已經長大了,而且還擁有著令人難以想象的心機,通過此事他也應該猜得到這一點,但自己依舊還是不能說。
“蕭叔不說想必有您不說的理由,青鸞不問,但卻還是要謝謝蕭叔這十一年來的護佑!請受青鸞一拜!若有來生的話再報蕭叔護佑之恩!”說罷之后,李湞竟雙膝跪倒在地,而后沖蕭良頓首而拜。
“唉!”蕭良見狀輕嘆一聲,起身將李湞扶起,“說到底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