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放松。
“郎君,這奏疏何時送出去?我好安排人手!”一旁的總管低聲問道。
李德裕聞言微微一笑,而后擺了擺手,問“三司使何時能到?”
“據朝廷的信使說,約莫再有兩日便到了!”
“呵呵,好快啊,看來白敏中是迫不及待了!”李德裕笑道。
“待三司使到了以后再送不遲,我且要看看這三司使到底準備如何處置這個案子!”
“郎君于義敬公有提攜之恩,至少刑部不會太過刁難,只是不知這次是哪位侍郎前來!朝廷來的信使也是閃爍其詞不肯多言!”總管想了想說道。
李德裕聞言大笑“哈哈哈,義敬雖為尚書右仆射,但如今這朝廷卻是白用晦的朝廷,義敬雖有心助我,卻也無能為力,何況這次來的根本就不是刑部侍郎!”
總管面色一變,又問“怎么?郎君何出此言?三司使會審按照常理不是由刑部侍郎親審么?”
“你都已說了是常理,白用晦對老夫又豈會用常理?”李德裕搖了搖頭笑道。
“那那又會是誰?!”
李德裕想了想后,答道“若老夫猜的不錯,此次來使刑部官不過員外郎,大理寺不過評事,御史臺么,監察御史吧!”
“這這白敏中也太過”總管沒有說下去,因為他看到李德裕的臉上多了些酸楚。
“唉”總管見狀輕嘆一聲,道“記得會昌二年時,先帝欲啟用白樂天,但當時白樂天已年邁多病,正是郎君向陛下進薦其從弟白敏中為知制誥,而后又升翰林學士、中書舍人,不成想這白敏中竟是一頭山中狼!”
李德裕擺了擺手示意其不必再說下去,“世事難料,人心難測,老夫不怪他,要怪只能怪這世道,讓人蒙昧了心智!”
總管連連搖頭,跟了李德裕數十年,又怎能不了解此時此刻其心中的苦楚呢。
世人皆謂其權臣,但自己卻知道,為了朝中國事他熬了多少個不眠之夜,寫壞了多少支竹筆,又操碎了多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