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飲正式開始,數十名衣著華麗的西域舞姬步伐輕盈地魚貫而入,緊接著管弦之聲驟起,伴隨著西域樂舞,眾臣少不了一番推杯換盞,在這籌光交錯之間李湞倒是顯得有些孤獨。
席間李忱幾度舉杯,而群臣也紛紛起身口中也極盡溢美之詞,惹得李景莊一臉的厭惡之色。
“呵呵,看來李御使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啊!”李湞低聲笑道。
李景莊聞言后輕嘆一聲,道“不喜又能怎樣?世風如此,!”
“晚輩素來仰慕如您這般的忠直之臣,以前曾聽家父說過,李氏一門三臣,皆是忠耿之士,忠直之臣,日后還望您多多教導晚輩一二!”
李景莊露出一抹苦笑,道“現如今越是忠直之臣也便越受冷落啊!”
李湞知其指的是李黨盡數被貶一事,心中不免也頓感惋惜,沒有人知道自己這皇帝老爹的苦衷,李黨經過武宗一朝后已是勢高權重,為君者最怕一黨獨大,而眼下黨爭又不可避免,所以只能打壓李德裕一黨以求朝局平衡。
正念及此,一曲樂舞已然結束,李忱隨即笑道“今日中秋月圓,這酒食也吃得差不多了,是該開始正戲的時候了!”
眾臣自然明白李忱口中這“正戲”是何意,當即紛紛表示贊同,天子發了話,實際上他們也只能贊同。
“去年朕記得是延慶得了這魁首吧,既然如此,那今年這律令自然也由你來開始吧!”李忱轉而向延慶公主笑道。
只見延慶公主隨即起身笑道“既然陛下開了金口,那延慶敢不從命!”
說到這里,只見延慶環顧群臣,緊接著莞爾笑道“今年的律令依舊以月為題,但不再逐句行令,諸位各展其才,詩文上品者為勝,勝者指定下一名行令者,若對不出的便算輸了!延慶便先獻丑了!”
說罷之后,延慶公主幾乎沒有任何思索便脫口而出道“倦倚南窗月色昏,檀香如水總銷魂。今番不見姮娥影,獨照墀邊夢里痕。”
“嗯,此詩意境頗佳,實屬佳作,看來這下一位定要費上一些腦筋了!不知你指定何人?”李忱笑道。
延慶微微一笑,目光望向正躲在李景莊身后的李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