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不過一介鄉野世俗之人,哪里比得法師這般大自在!”李湞笑道,同時招呼圓仁入座。
“佛門中人有佛門中人的苦惱,世俗人有世俗人的樂趣,本就沒有是非好壞之分!”圓仁頷首笑道。
“呵呵,法師高見小子受教了,但不知法師造訪有何貴干?”
圓仁聞言后想了想,道“說來慚愧,今日冒昧登門確有一事相求!”
“法師但說無妨,小子若能辦到定然竭力而為!”
只見圓仁輕嘆一聲,道“老僧隨遣唐使入唐已有八年,歷經大唐佛門盛衰,雖天資駑鈍但卻也參悟了些佛門法理,但畢竟使命在身,明年便要歸國以弘揚大唐佛法,不過心中卻有一樁夙愿終究無法達成,老僧希望在有生之年再次巡禮五臺山佛門圣地,但無奈已年老體衰,恐無法長途跋涉而往,聽聞小施主即將去往幽州,所以”
“所以法師希望小子能代您巡禮五臺山?”李湞笑道。
圓仁聞言后點了點頭,“不知小施主可方便?”
“能代法師巡禮佛門圣地,小子實在榮幸之至,又豈敢不從!”李湞大笑。
而一旁的劉蛻見狀似乎想說什么,但張了張嘴后始終沒有說出口
圓仁聞言頓時面色大喜,口中連忙說道“既然如此,那老僧便多謝小施主了!在此期間,老僧要去東都拜訪一位老朋友,不知小施主可有什么需要老僧捎帶的東西?”
李湞想了想道“別無其他,但求法師為其解開那道心鎖!小子感激不盡!”
圓仁點了點頭,道“若能為其解開心鎖,老僧也算是積了一件功德,自當盡力!”
待圓仁走后,李湞問劉蛻“復愚兄,你方才似乎有話要說?”
劉蛻輕嘆一聲,道“五臺山的寺廟在武宗廢佛時已毀損殆盡,此去怕是不能隨愿了!”
李湞點了點頭,道“方才我也想到了此事,但老法師心愿如此,我也不好說破,如今也只能聊盡人事了!”
翌日。
朝會之上,李忱當眾任命昭武校尉李湞為幽州行軍司馬兼侍御使,賜銀魚袋;擢升渭南縣蔚鄭畋為幽州押衙朝議郎行幽州長史;調任神策軍都虞候高駢為幽州左廂馬步都虞候攝監察御史。
待宣旨完畢之后,眾臣不禁議論紛紛,將李湞調往幽州這倒無可厚非,畢竟是隨其父李承業而往,但將鄭畋和高駢一同調至幽州就不免讓人揣測紛紛了。
但揣測歸揣測,畢竟鄭畋也好,高駢也罷,在朝中的影響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是以眾臣雖不明所以,但卻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朝臣出面反對。
而對于劉蛻來說,十一月南院的版榜即將下達,而且幽州也并非其心中希冀之地,既然如此李湞也不強求,只讓劉蛻在京城自己宅子里安心住下。
“少郎君恩情,劉蛻無以為報”
“無以為報那便不報了,反正我這一走宅子也空著,你留在這里也好,另外平日里的一應用物會有人定期送來,若有什么難處盡可去尋鄭顥、鄭從讜,若連他們都解決不了的話便去崇仁坊找延慶公主,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應該不會坐視不理,不過待你金榜題名時可莫要忘了我才是啊!”李湞大笑道。
自己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將自己走后的各項事宜安排周,也算是對劉蛻有所擔待。
臨行之前,李湞又逐一拜訪了延慶公主、盧商、、李景讓、李景莊、鄭亞等人,畢竟自己在京城認識的人不多,也就屈指可數的這么幾位,況且這些人都曾經或多或少地幫助過自己,登門行禮道一聲謝謝,也算是盡了自己的禮數。
兩日后,李湞與鄭畋、高駢、嚴恒、趙婉等人踏上了前往幽州的官道,另外還有上次前往東都平亂時的那五名老兵,除此之外還有高駢親自從神策軍中挑選出來的三百精騎。
李湞騎馬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