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李湞當即想到了自己那個臂力超群的二弟。
“李漠是誰?”高駢訝異道。
“李漠便是澤遠的二弟,雖較他還小上幾歲,但自幼卻是力大過人,做個陌刀將想來不在話下!”嚴恒笑道。
高駢聞言卻是一臉的不屑,道“嚴恒兄弟莫要胡說,便是連某都達不到要求,他一個小娃子能行?”
“嘿嘿,那么敢問高將軍十歲時可能舉起兩石重的銅鼎么?”嚴恒笑問。
“十歲?兩石?”高駢聞言頓感驚駭,臉上神情顯得有些難以置信,即便是現在的自己不過剛剛能艱難地舉起三石的重物,而對方在十歲時便已能舉起兩石重的銅鼎,這于高駢來說簡直聞所未聞。
見高駢這般神色,嚴恒不禁得意地笑道“如今李二郎十四歲,卻已能舉起三石的重物了,且堅持一刻后依然面色如常、呼吸均勻,這陌刀不足一石重,即便是作戰之時以這三石之力揮舞陌刀也綽綽有余了吧!”
“這澤遠,此話當真?”高駢轉而向李湞問道。
李湞輕輕點了點頭,笑道“我那二弟卻是異于常人,臂力之大便是那些軍中精壯的老兵也無法相比!”
“既然如此,那某一定得見識一下這位少年奇才了!說不得能為我大唐培養出一位如虢國公那般的陌刀名將呢!想來某這輩子是與陌刀無緣了,若是能培養出一位陌刀將來也算不枉此生了!”高駢聞言后一臉興奮地說道。
“是啊,我也許久沒見到二郎了,這么一說我還真有些想他!”李湞不由嘆道。
“急什么,此去幽州不就能見到了嗎!”嚴恒咧嘴笑道。
一行人自長安出發,出函谷關自北而上,經河中府、晉州、汾州后抵達太原府,在太原歇息一日后,又經過三日終于到達五臺山。
五臺山地處成德節度與義武節度交界之處,最初之時五臺山為道教所屬,初名清涼山,傳說文殊菩薩曾暫居于玄真觀的石盆洞內,自東漢年間,佛教傳入中國,佛國高僧迦葉摩騰、竺法蘭從洛陽來到清涼山,因此處曾為文殊菩薩所居,是以二人欲建佛寺,但卻為當時道教所不容。
無奈之下二人上奏漢明帝,在明帝的主持之下,佛道兩家約期焚經,期間道教經文盡數焚毀,而佛教經文竟完好無損,所以明帝允許二僧于清涼山建寺弘法,寺院建成之后,明帝親賜名為“大孚靈鷲寺”,也便是“顯通寺”的前身,自此五臺山開始逐漸成為佛教圣地。
而盛唐之時,五臺山寺院更是多達三百所,有僧眾三千余人,至德宗時期僧眾更是多達數萬人,會昌五年武宗廢佛,至此五臺山寺廟盡毀,僧眾也被勒令還俗。
當李湞真正踏上這座佛教圣地之時,已是再見不到那種香火鼎盛、梵音裊裊的盛況,入眼之處盡是些殘磚敗瓦,隨處可見殘缺倒塌的佛像供物,其頹敗之狀不免讓人頓感唏噓。
因此處為佛門圣地,所以李湞將三百精騎留于山下,只與高駢、鄭畋、嚴恒、趙婉四人前往。
“唉,倒是可惜了這些佛門清凈之地竟遭此厄運!”高駢見狀不由得輕聲嘆道。
“施主所言差矣,佛門雖清凈之地,但若是沒了清凈的佛眾,那也便算不得什么清凈之地了!”
正在此時,一名垂暮老僧拄著一根樹枝緩步二來,只見其身形清瘦,顴骨高聳,頜下白須枯槁,倒是與圓仁有幾分相似,以至于讓李湞覺得是不是這唐朝和尚們都是這么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待得老僧走進,沖眾人合十行禮,笑道“平日里這山中少有人來,今日見到諸位施主,老僧倒有些意外了,不知幾位施主來此作甚?”
此時李湞趕忙回禮答道“不瞞法師,小子受圓仁法師所托,前來山中代為巡禮!敢問法師這山中可還有完整的寺院?”
“圓仁法師?不知他如今可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