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倍,近三十倍的懸殊差距!”不待張佐說完,李湞便搖了搖頭說道。
“正因如此,回紇人才敢在城外五里處扎營,因為他們太強了,強到只需一半的兵力便能讓井陘城寸草不生!但是”李湞說到這里話鋒一轉,望著張佐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但是如我軍出城主動進攻,又會怎樣?”李湞緊接著說道。
張佐聞言后面色一滯,而后張著嘴巴、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李湞,喉結上下起伏,卻始終說不出半個字來,而其額頭卻瞬間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這這”或許是太過震駭,張佐不知自己該說些什么。
“呵呵,張縣蔚想不到,那回紇人也同樣想不到,接下來還請張縣蔚睜大了眼睛,一出好戲馬上便要開始了!”李湞不無得意地笑道,而后緩緩轉過身子,靜靜地望著前方,一動不動。
而此時此刻,誰都沒有注意到,李湞那緊緊攥著的雙拳正在微微顫抖,原本尚且還算平穩的呼吸此番有些凌亂,略帶喘息。
張佐乃是文吏出身,對于帶兵打仗之事甚至還不如李湞了解得更多一些,此番聽李湞說竟要主動出擊之后,原本就已經提到嗓子眼一顆心終于徹底蹦了出來。
只見張佐此時的面色絲毫不比李湞好上多少,哆哆嗦嗦地站在李湞身旁,時而望向遠方的回紇大營,時而轉頭望著一臉淡定的李湞,目光一時間竟不知落在何處。
對于張佐來說,今夜是自己這輩子里最為漫長的一晚,也是最為煎熬的一晚,李湞的心思他不懂,也不了解,他只知道此時此刻站在自己身旁的這個少年人已經瘋了,徹底地瘋了。
若非如此,又怎會做出如此瘋狂而冒險的決定呢?都說狡兔三窟,就連兔子都知道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但這個看上去精明睿智的少年卻不知道給自己也給井陘城的百姓們留一條后路。
張佐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和自己身后的這些百姓們已再無后路,也再無活路,因為他始終堅信,那一百多早已精疲力盡的精騎去了不過只是給回紇人塞塞牙縫而已。
“張縣蔚,好戲開始了!”
正在此時,身旁傳來了李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