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這是怎么了?”趙婉一臉的驚訝之色,伸手將李湞摟在懷中,但李湞卻早已是哽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趙婉緊緊地摟著李湞的雙肩,雖然不知何故如此,但卻同樣感同身受,自己從未見過李湞這副樣子,如此悲傷,也如此絕望。
趙婉終究沒有開口安慰,因為她知道,此時此刻任何安慰對于李湞來說都無異于雪上加霜。
李湞痛哭著,肆意地哭著,卻不知為何而哭。
“澤遠,這是怎么了?”
門外傳來鄭畋的聲音,依舊是那般鎮(zhèn)靜。
“大郎,究竟出了何事?你快些開門!”
是嚴恒的聲音,雖粗糙,但卻暖人心肝。
“你們哪里那么多廢話!”
話音剛落,便只見房門被骨朵達硬生生地撞開。
鄭畋、嚴恒、高駢與骨朵達,外加一個張直方出現(xiàn)在了門外,五人愣愣地望著痛哭的李湞,一臉的詫異之色。
“趙婉,這這是怎么了?”鄭畋的神情終于現(xiàn)出一抹驚慌,而嚴恒更是有些不知所措,與李湞相識十余年,卻也還是第一次見李湞如此脆弱地痛哭落淚。
趙婉聞言后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剛才睡得好好的,而后便突然驚醒哭了起來,問什么也不說,只是在哭!”
而就在此時,卻只見一名張直方的親衛(wèi)士兵走至門外,見到如此景象后也是稍稍一愣,而后才對張直方說道“將軍,方才有一女子夜闖縣城,被城防營的人拿了,口口聲聲說是要去定州請援,縣令不敢私自做主,特來請您定奪!”
“狗奴,沒看見本將現(xiàn)在正忙著么?一個女子來求什么援軍,八成是夜里在外面找不到旅肆想進城來的,就讓她進來便是了!”張直方怒聲叱道。
那侍衛(wèi)聞言后領命而去,但離去片刻卻又折返而回,道“將軍,那女子說是新任的幽州刺史李承業(yè)在安平縣被官軍拿了!”
話音剛落,卻只見所有人都為之一驚,而李湞更是豁然起身,雙目中竟瞬間迸射出無盡的殺意,只幾步便竄到那侍衛(wèi)跟前,用一種異常森冷的語氣問道“你再說一遍?誰被拿了?”
那侍衛(wèi)李湞面露兇光,當即嚇得支支吾吾,張直方見狀抬起一腳踹到那侍衛(wèi)小腹,怒聲罵道“你這殺才,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來,要你何用!快說!是怎么回事?”
“是是新任幽州刺史李承業(yè)!”
“那女子現(xiàn)在何處?”李湞此時只覺眼前一黑險些昏倒過去,嚴恒在旁將其一把扶住,同時口中忙問。
“在縣衙之內(nèi)!”
話音剛落,李湞便飛奔而去,眾人見狀也緊隨其后,張直方同時口中怒喝一聲道“通知各營,整集兵馬待我將令!”
縣衙之內(nèi)。
縣令王干一臉的焦急之色,不時地向外張望著,而在堂內(nèi)則是一名雙眼哭得紅腫的年輕女子,其雙手早已被韁繩勒出了一道猩紅的血痕,身上的襦裙也襤褸不堪。
當李湞沖到縣衙時,月兒正將身子蜷縮一團瑟瑟發(fā)抖,臉上的淚依然在流,似乎永不停止。
“月兒!”
李湞箭步上前,雙手扶著月兒的瑟瑟雙肩。
月兒抬眼見是李湞,當即不顧一切地撲在李湞懷中,哇地一聲終于嚎啕痛哭。
“究竟生了何事?快快說來!”李湞緊緊攬著月兒,一刻也不曾放松。
月兒自知此時絕非傷心之時,當即抹著眼淚哽咽著將事情的經(jīng)過大致講述一番,而此時眾人業(yè)已同時趕到,聞言之后不由得俱是冷汗淋漓。
“王婆”李湞目光呆滯,口中喃喃自語,此時此刻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何流淚,心中為何如刀絞一般的疼。
是王婆死了。
趙婉怔怔地站在李湞身側(cè),雖與王婆相處時日甚短,但那個彪悍卻又宛若母親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