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四步踉蹌著,艱難地走出牢房。
李湞走著,哭著,心中恨著,怨著,也疼著,耳后傳來父親微弱呼吸聲,身上的血腥之氣刺激著李湞。
為何這天,要屢屢傷害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
為何這地,要讓那些惡毒之人活得如此長久?!
為何這神,不能讓自己安安穩穩地活著?!
為何這佛,不將那俗世惡人都打進無間地獄?!
這一切,卻都是為何?!
進入正堂,李湞將父親輕輕放在長案之上,此時早有人將城內十幾名郎中抓了過來。
李湞看了一眼已被嚇得戰戰兢兢的幾位郎中,輕聲說道“他,不能死!”
眾郎中聞言點了點頭,而后趕忙上前查驗李承業的傷勢。
而緊接著李湞緩步走出正堂,自骨朵達手將自己兜鍪接過,而后鄭重地戴在頭上。
在其面前則是縣衙之內的諸衙役與小吏,此時早已被反綁了雙手跪倒在地,從他們每個人驚恐的臉上和那副顫抖的身體看得出,他們早已料到了自己最終的結局。
“那名女子何在?”李湞走到一名小吏跟前輕輕問道,面無表情地問道。
“被被縣令帶帶去了深州”小吏的聲音在顫抖,以至于說完這句話之后竟無端昏死過去。
“深州”李湞喃喃自語,緊接著又走到另一名小吏跟前問道“昨夜之事乃是何人參與?”
“回回將軍都是本縣的郡兵!”小吏匍匐在地,面如死灰。
聞言之后,李湞轉而看了看骨朵達,雖沒有說話,但骨朵達卻已明白了李湞的意思,當即沖身后兩隊士兵吼道“跟俺來!”
走了幾步,卻只見骨朵達停住腳步轉而問李湞“留不留活口?”
“一個不留!”
李湞站直了身子緩緩答道,臉上的淚水還未干涸,眼中的殺機尚未隱去。
骨朵達領命而去,此時李湞沖高駢又道“千里,你帶一百人將阿耶送回定州!”
“你呢?”高駢當即問道。
“呵呵”李湞笑了笑,輕輕說道“深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