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將水囊重新系在腰間,而后點了點頭應道“喏!”
寅時將至,寒意驟增,尤其在這本就寒冷的營州之地,一陣冷風吹過,這些衣單身寒的士兵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將身上的黑色披風裹得更緊一些,唯獨那一張張格弓卻是依舊在手中緊握。
劉關抬頭緊緊地盯著那輪彎月,時間卻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下來,耳畔的風聲呼嘯,周圍的樹枝發出一陣陣悠長而詭異的嘶鳴之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仿佛此地便是無間地獄,仿佛此刻便是生命的終結。
突然,劉關收回目光,輕聲說道“將軍,寅時至!”
李湞聞言點了點頭,道“傳令,去枚撤足,弓上弦!”
久違了的命令,久違了的戰斗,在這一刻終于開始。
伴隨著一陣急促而短暫的金戈之聲,三千精矢已是蓄勢待發,只見李湞翻身跨上戰馬,黑色的披風迎風驟然激蕩,發出陣陣噼啪之聲。
“沖!”
李湞陡然暴喝一聲,猶如這黑色夜空中的一道霹靂,劃破長空,將原本的死寂震得蕩然無存。
似乎在宣泄方才壓抑了許久的郁憤,一匹匹戰馬伴隨著一聲長嘶自叢林之內一躍而出,如風般地向前方那點點光亮疾馳而去。
只見李湞一馬當先,與胯下那匹純黑色的戰馬融為一體,唯有那黑色的披風迎風招展,恰如一道黑色閃電奔向自己的終點,敵人的終點。
轟隆隆——
三千戰馬奔騰而往,震得地面隆隆作響,似乎就在這一瞬,大地都為之顫栗,死神都為之哭泣。
當乙室部的契丹人尚且還在睡夢中時,當藩族聯軍在大唐的土地上肆意踐踏時,就在他們的老巢,死神面對他們的妻兒子女開始揮舞起了自己猙獰可怖又不可抵擋的利刃。
戰馬疾馳,如風似電,當李湞手中早已蓄勢待發的格弓高高揚起的一霎那,乙室部的契丹人終于迎來了自己的滅頂之災,他們的可汗勢必將為自己所做的那個決定付出慘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