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剛剛給自己送了一份厚禮,若不躲,自己與外使則顯得過于親近,將來于大彝震那里不好交代。
而就在崔仲秀思忖之時,卻只見李湞直接跨下馬背,將其侍從推開,而后一把抓起崔仲秀坐騎的韁繩,“晚輩為崔相牽馬引繩!”
崔仲秀見狀嚇得險些自馬背摔落,讓大唐上使為自己牽馬,這樣的待遇或許在旁人看來是無上的榮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讓陛下知道的話,自己只怕離死不遠了。
果然,李湞此舉頓時令周圍正在趕著上朝的渤海眾臣駐足觀望,看得出其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無比驚詫,唯有幾名御史大夫見狀冷哼一聲,而后滿臉怒容地趕往大殿而去。
而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不遠處,有幾名禮部官員卻是面帶微笑地看著崔仲秀與李湞,其中笑得最為燦爛的一位赫然正是李承久。
“李尚書今日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啊!”正當李承久笑得無以言表之時,卻只聽身側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正是尚書左仆射索圖。
索圖年逾七旬,早已厭倦了朝中紛爭,所以一直以來從不參與派系斗爭,凡事能躲就躲,能逃就逃,能和稀泥絕不得罪人,能暗害絕不明來,用李承久的話來說這是舉朝文武中最狡猾的一個。
李承久聞言后毫不掩飾臉上的笑意,對索圖行禮之后答道“索公見笑了,今日確實高興!”
索圖又豈會不知李承久心里的算盤,看了看崔仲秀之后也不禁笑道“看來,今日朝堂之上有好戲看了!”
“今日早朝索公可莫要再睡了,若是錯過了好戲豈不遺憾!”李承久笑道。
索圖聞言后搖了搖頭,滿臉堆笑地說道“有時候睡了才是醒著,有時醒著也許便睡了!”
而另一邊,李湞緊緊抓著崔仲秀坐騎的韁繩,一臉的得意,似乎倒像是崔仲秀在為自己牽繩一般,沒有絲毫的不快,完就是一副理所當然之狀。
“使不得使不得!快快扶老夫下來!”崔仲秀嚇得面色慘白,還未來得及停下便在侍從的攙扶下跨下馬背,而后劈手奪過李湞手中的韁繩驚慌失措地說道“上使可莫要折煞老夫了!如此萬萬使不得?。 ?
“崔相何必如此驚慌,晚輩為您牽馬以此來表達對您的敬仰之情,與兩國無關,更與旁人無關!”李湞如傻子一般滿不在乎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