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駢終于忍不住問道。
徐良聞言之后也湊了過來,雖說對李湞不敢如高駢、嚴恒那般隨意,但相比出發時的拘謹,已是放開了不少。
而李湞自有李湞的苦衷,自己攢起來這三千精騎著實不易,實在不愿再有丁點折損,用李湞的話說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日后打仗的機會很多,沒必要在自己立足未穩的情況下部押上去。
而且如今盧龍與黠戛斯不知多少支大軍正虎視眈眈望著關外這塊肥肉,即便自己能搶到些許功勞,也總是有限的。
無奈之下,李湞只得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二人細想之下也只能同意。
至于嚴恒,對于軍功倒沒什么特殊的渴望,一來其尚未及冠,即便立了功,朝廷也不會有什么實質上的獎勵;二來在李湞長期耳語目染的荼毒之下,變得尤為惜命,打仗這種事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嚴恒是絕不會如高駢、徐良那般趨之若鶩的。
唯有骨朵達,如鐵塔一般靜靜地坐在馬背上一言不發,或許還沉浸在大仇已報的惆悵中,這個看似莽撞的粗糙漢子,再無往日的呱噪喧嚷。
行走在漠南廣袤的草原之上,眾人心中各有所思,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唯有接連不斷的馬蹄聲與甲胄發出的鏗鏘聲,一路揮灑。
待李湞等人率三千精騎出現在檀州城外時,張直方與李茂勛早已候在城外多時。
而此時距離李湞兵出渝關,已是過去了近一個月之久。
“回來了?!”張直方率先策馬迎了上去,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回來了!”李湞答道,臉上帶著燦爛的笑,發自內心的笑。
此時只見李茂勛也迎了上來,側身望了望李湞等人身后,表情有些驚訝“敢問李將軍出關帶了多少兵馬?”
“三千精騎!”李湞有些不解。
“那此次回來多少?”李茂勛又問。
“兩千七百一十九人!”高駢插話道,他自然知道李茂勛為何有此一問,更明白他臉上的驚訝因何而出。
“只折損了不到三百人?”李茂勛瞪著眼睛,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