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骨頭賣了也換不回一只馬鐙的,更何況那身鐵甲、那把橫刀,嘖嘖,沒個幾百貫可買不來這些家伙!”
老漢說著,神色不由逐漸黯淡下來。
騎兵,無論放在那個朝代,都是富貴人家的特權,畢竟在此之前,從軍之后的一應用物都需自備,甚至包括甲具、武器、馬匹,對于尋常人家來說,這些東西即便窮其一生也無法得之一二。
“自開元十一年,玄宗皇帝改府兵為募兵,雖說貧苦出身做騎兵的還是少之又少,但至少對我們來說便多了條路!”老漢說著咧嘴笑了笑,而后繼續說道“我家二郎也爭氣,先是在王使君麾下做步卒,后又做了牙兵,最后不成想竟被調去做了騎兵,而且還不用自己出一文錢!便是城里的那些士紳的兒子都沒這樣的本事!”
說到這里,老漢臉上的皺紋已是聚成一團,無法掩飾的欣喜之情無以言表。
“那老丈可是生養了個好兒子!那二郎如今在何處?”李湞笑問。
老漢聞言更是不假思索地笑道“前陣子深州兵亂,便去了深州,然后幽州那邊又來了藩賊,便跟著盧龍鎮一個叫什么李正的去了關外討藩,到現在也沒回來,不過前幾日托人捎了口信,說是暫時在李正將軍那里做休整!”
“李正?”嚴恒詫異地看了看李湞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而后又看了看老漢,忍不住大笑起來。
“是李湞,幽州行軍司馬,李將軍!”徐良笑著糾正道。
“對對,就是李湞!”老漢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咧嘴笑道。
話剛說完,老漢這才意識到了什么,當即一臉警惕地問道“三位郎君,到底是做什么的?問這些又做什么?”
“呵呵,老丈莫慌,我們并無惡意,只是老丈覺得這李湞如何?”李湞一臉和煦地笑問。
“老漢也沒見過這李正將軍,不過此次出關討藩立了大功,想來也不會差到哪去!”
老漢說罷似乎覺得有些不妥,當即又道“這樣的人物我們又怎是我們這些小民能胡亂議論的!”
“是李湞!”李湞再次糾正道。
“對,就是李湞!”
顯然,老丈改正得也很積極。
“那若是讓二郎日后跟隨李湞建功立業,老丈可愿意?”李湞又問。
老漢聞言當即一拍大腿,笑道“那感情好,前幾日二郎出關討藩立了大功,成德軍數萬人,卻也只調了一千精騎出關,我家二郎便是其中之一,嘖嘖,這樣的本事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嘖嘖,這本事可太牛逼了!”李湞不禁伸出拇指贊嘆道。
“牛啥?”老漢一臉疑惑逼地望著正在自我陶醉的李湞。
“嚴恒兄弟,啥個意思?”徐良湊到嚴恒耳畔低聲問道。
嚴恒卻是一臉懵逼地搖了搖頭,道“實不相瞞,這詞兒我也是頭一次聽說!”
“哈哈哈,那敢問老丈,二郎年俸多少才好?”李湞大笑。
老漢想了想道“以前二郎的年俸是十貫,除了他的一應用度之外,能給我老漢剩回來五貫,二郎孝順,都看著軍功好,但這從軍過得可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要命活兒,別人都花八九貫,我家二郎卻只花五貫,我知道他不易,這錢我都給他攢著,日后回來置辦些東西,也好討個好婆娘!”
“哦,那老丈覺得若是年俸三十貫,可夠用?”李湞問。
“多多少?”老漢顯然覺得自己聽錯了。
“每年三十貫!”李湞伸出三根手指,笑道。
“三十貫?!”老漢聞言險些癱在地上。
“對,三十貫,而且免除那些雜七雜八的稅前,徭役自然也不用去,另外若是老丈肯去盧龍的話,還有幾畝的田產,雖說不多,但”
李湞話還不曾說完,老漢聽得已是兩眼放光,生怕自己承受不住這個“打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