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一幕,發生在太原王氏家族之內。
不同的一幕則發生在范陽盧氏,因為李茂勛的禮貌并沒有換來盧氏家主的認同。
反倒是暴怒的張直方帶著一千鐵甲步卒,在盧家連殺了三個人之后,盧氏家主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而就在此的第二日,盧商、鄭肅被貶的消息才傳到河朔三鎮。
從未有過的恐慌在各大家族之間迅速彌漫開來,當然,除了清河崔氏。
無疑,清河崔氏在這場博弈中是勝利的,雖然此時的勝利看上去暫時并沒有帶來什么實質上的好處。
但身處驚濤之外,笑看他人在那浪中垂死掙扎,本就是一種意外之喜。
瀛洲不過只是一個河北道界內的小小下州,卻使得五姓之三為之惶惶不安。
李湞依舊沒有去見陳瓊,陳瓊自然也不會傻到去見李湞,七日之期早已過去,瀛洲也一如往常那般的安靜,只是沒有人知道,在這表面的安靜之下,一場波及大唐北方各大望族以及瀛洲官場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瀛洲鄭府。
當鄭玨出現在鄭倫面前的時候,鄭倫顯得有些意外,論年紀二人相差無幾,但若論輩分的話,鄭倫應管鄭玨叫上一聲“族叔”。
鄭玨黑著的那張臉早已說明了一切,盡管鄭倫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竟惹得這位鄭氏家主不辭勞苦、拉著一張黑臉地跑來。
但鄭倫卻絲毫不敢有所怠慢,畢竟對方不僅僅是輩分那么簡單,更是天下鄭氏一族的共同之主,擁有著可以將任何一名鄭氏族人從族譜中抹除的絕對權力。
“瀛洲鄭倫!你真是鄭氏的好子孫!”鄭玨方一進門,便指著鄭倫的額頭怒斥道。
“世叔,何何出此言?”鄭倫的臉色大變,周圍鄭氏族人更是一臉驚恐,不知所云。
“哼!老夫還未問你,你倒先問起老夫來了!”鄭玨怒不可遏,若非旁人阻攔,險些一巴掌拍在鄭倫的臉上。
“世叔息怒,小侄實在不知究竟做了何事,竟讓世叔如此惱怒!”鄭倫說著,忙上前將鄭玨攙扶進客堂。
“你為鄭氏招了大禍還不自知,不知悔改的東西,你非得逼得老夫將你瀛洲一門從族譜中抹去不成么?!”
顯然鄭玨這句話說得極重,重到鄭倫竟撲通一聲跪倒在鄭玨面前。
鄭倫面色大駭,口中忙道“世叔息怒,請容小侄仔細想想,定然想得起來的!”
“想!你若想不出來,老夫定然家法處置!”鄭玨將案幾拍得啪啪作響,臉色鐵青,胸口也在劇烈起伏著。
鄭倫見狀不敢耽擱,趕忙皺眉哭思,可偏偏越急便越是毫無頭緒。
正在此時,只見一名青年在旁低聲說道“阿耶,會不會與那個幽州行軍司馬李湞有關?”
鄭倫聞言擺了擺手道“一個小小的行軍司馬,如何能驚動得了你世叔祖?”
但苦思一番之后,鄭倫也實在想不到最近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只得唯唯諾諾地對鄭玨說道“世叔,莫不是真的與那個李湞有關?”
“李湞?”鄭玨聞言想了想,對于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卻一時也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這李湞便是幾個月前新來上任的幽州行軍司馬,前陣子討藩中立了些功勞,但卻不知怎的,陛下并沒有過多實質上的賞賜,前幾日來了瀛洲”
鄭倫隨即將李湞在幽州的種種事跡一一道來,鄭玨聽了似乎也有些猶疑,畢竟一個小小的行軍司馬,基本不會讓當今陛下如此大動干戈,甚至為了他竟將當朝尚書右仆射和京兆尹兩名重臣貶至千里之外。
更何況其還是幽州行軍司馬,所為之事又是在幽州之外,以他的官職來說,胳膊再長也不可能伸到瀛洲來。
“世叔祖,據說這李湞原是江陵人士,而且還在江陵府殺了江陵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