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老夫如此幫著你誆騙天下人真的好么?”
注吾合素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
李湞笑了笑,道“大相莫忘了,貴國大汗尚欠我一個人情!”
注吾合素聞言一愣,而后急道“此次便算是還了,怎么還欠!”
李湞看了看注吾合素,幽幽說道“這次是你我之間的情誼,無關大汗的!”
“你你那日可不是如此說的!”注吾合素不由氣由心起。
“以今日所說為準!”
李湞笑道,笑得很無賴。
“你”注吾合素語塞,當即又道“那老夫這便去”
“去向陛下請罪?便說您堂堂黠戛斯大相與我合謀誆騙陛下?”李湞大笑。
注吾合素先是一愣,而后豁然起身怒道“你敢戲耍老夫?!”
李湞微微舉盞笑道“大相言重了!”
說罷,李湞指了指對面,道“如此戲碼在貴國怕是也鮮有一見吧,親身參與其中,也是一種樂趣!”
注吾合素聞言之后,終是重又坐回原處,瞇著眼睛望著對面,緩緩說道“戲倒是好戲,只是”
“便當是小子欠了大相一個人情!”李湞打斷說道。
注吾合素白了一眼李湞,冷哼道“哼!你的人情倒是值錢啊!”
說罷之后,注吾合素又問“接下來,你準備如何?”
李湞搖頭淺笑“接下來的主角是馬元贄!”
馬植的正職是刑部侍郎,之所以兼任大理寺卿,是因為前任大理寺卿劉蒙被貶至了外地,而大理寺的兩名少卿一職又空缺了多年,而刑部倒是有三個侍郎,李忱一時也尋不到合適的人選,便只能讓馬植兼任。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其更真實些的原因只有一個。
馬元贄的舉薦。
只因二人同姓,由此便結成異性兄弟,來往甚密。
一個是手握禁軍、又有擁立之功的當朝權宦;
一個是身兼刑部侍郎與大理寺卿,掌握大唐刑獄、訴訟兩大機構的當朝宰輔。
二人珠聯璧合,在朝中雖不說呼風喚雨,但也足以讓人忌憚幾分。
正如王宗實一案,正讓馬植身兼兩職的優勢凸顯而出。刑部抓人,大理寺審案,馬植自可一氣呵成,免了來往協調之苦。
王宗實做夢都不曾想到,僅僅一日之間便讓自己深陷牢獄,更要命的是馬植不提不審,更不得外人探視,即便自己想要辯駁都無處申訴。
在何六的幫助下,想要從王宗實府中搜出這把寶刀并不難,當寶刀呈放于李忱面前時,李忱顯得很平靜。
刀握于手,李忱只看了一眼,道“可曾向注吾合素確認過了?”
“已確認過,正是此刀無疑!”馬植躬身答道。
李忱點了點頭,又問“王宗實可曾說了什么?”
馬植聞言搖了搖頭,道“人贓俱獲,便是說什么都無濟于事,不過除此之外,臣倒是另有所獲!”
“哦?”李忱雙眉微挑,隨后將刀置于案上。
馬植這才緩緩說道“臣在王宗實府上搜尋寶刀時,發現其私藏兵器!”
“多少?”
“明光甲八副、皮甲二十副、橫刀三十把、陌刀五把、擘張弩三張、槊五把、具裝四十副!”
說著,馬植抬頭看了看李忱,而后又道“而且”
“說下去!”李忱的聲音有些森冷。
“而且這些兵器甲胄皆非出自軍器監!”馬植垂首說道,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顯然,馬植最后這句話的分量極重,按唐律,私藏弩五張或嘉三副,便可處以絞刑,王宗實所藏軍器顯然已經遠遠超出了這個數量,其罪足以致死。
但畢竟王宗實的身后是仇士良,而仇士良雖宣稱病重,但終究尚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