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之地。
嚴恒瞥了一眼那武將,問道“可是藍田守捉的人?”
“哼!大膽蟊賊,竟敢私闖縣衙,今日本將軍便讓你們有去無回!”中年武將獰笑著說道。
“怎么?藍田關何時變得這么閑了?!”嚴恒大笑道。
那武將聞言面色顯得有些難看,畢竟藍田關的兵馬調動必須要有天子的兵符,而如今顯然李忱并不知道此事。
私調兵馬,不論有何緣由,都已是重罪。
此時卻只聽馬煜大笑道“哈哈哈,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好大的口氣!”嚴恒冷笑,而后看了看堂內眾不良人,朗聲問道“你們怕么?”
眾人沒有回答,而是報以一陣哄笑。
嚴恒見狀不禁點了點頭,而后沖馬煜笑道“你看,他們不怕死!所以馬縣令盡可試試看,我這里有一百劍士,看看在他們死完之前,能不能殺了你”
說著,嚴恒又伸手指了指那名武將,一咧嘴,笑道“還有你!”
顯然,這不是戰場,環境的局促注定了這些士兵無法展開更有效的攻擊,即便以弓弩射殺,給對方造成的傷害也必然有限。
反觀對方,看上去卻都是些江湖劍客,既是江湖人,便一定更殺人之技,無論身法還是技巧都遠勝于這些士兵。
馬煜幾乎可以肯定,在對方被殺完之前,自己一定會死,而且會死的很慘。
顯然,那名武將并不傻,既然分得清輕重,便不會隨性而為。
馬煜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這些人殺不得,更放不得,氣氛一時陷入僵局。
不料嚴恒卻是笑道“既然馬縣令不敢殺人,那我等便先告辭了!”
說罷之后,嚴恒沖眾不良人擺了擺手,道“還不向馬縣令告辭?!”
眾人聞言后先是一愣,而后卻是齊齊向馬煜一拱手,道“告辭!”
馬煜的臉有些扭曲變形,便是那名武將的神情看上去也頗為精彩,但二人卻偏偏不敢下令放箭。
眾人魚貫而出,看上去竟是絲毫不擔心對方會在背后放箭。
“就這么放他們走?!”那武將趁機來到馬煜身前說道。
馬煜看了看嚴恒的背影,冷笑道“待他們出了衙門便放箭!”
之所以要等對方出了衙門才放箭,是因為馬煜確定只有在這個安距離下,才能確保自己的安。
飛檐走壁,只存在于傳說之中,所以嚴恒與眾不良人只能從衙門口走出去。
而之所以要這么堂而皇之地走出去,只是因為嚴恒覺得這樣才更顯得自己運籌帷幄。
但更重要的是,嚴恒在賭一個人,正如那個人經常在賭命一樣。
他相信李湞,毫無緣由地相信,所以他很確定李湞一定會在自己走出去之前出現。
嚴恒壓后,當最后一名不良人邁過門檻之時,馬煜的手已漸漸抬起。
只待落下時,萬箭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