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植靜靜地望著李湞,似乎想要看穿這個少年,但這少年卻始終面帶微笑,便是那雙眸子都清澈明亮。
雖然看上去毫無心機,但其一字一句聽上去都暗含玄機。
“什么身份?”馬植輕聲問道。
李湞卻是搖了搖頭,笑道“這是個秘密,馬寺卿是不會想知道的,但下官所言卻是句句屬實!”
說著,李湞扭頭看了看窗外,道“此時若快馬過去興許還來得及!”
言罷之后,李湞遂起身沖馬植叉手笑道“下官言盡于此,非是不愿以實相告,而是實在不能說破,但下官卻并無謀害馬寺卿之心,至于能聽進去多少,還望馬寺卿盡快斟酌,否則大禍將至矣!下官告退!”
說罷,李湞轉身而出,盡管自己不能說破嚴恒以及那個馮尨的身份,但李湞相信馬植定能悟得透。
不過只是早晚的問題。
藍田縣衙。
馬煜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即便面對如此眾多的黑衣劍客,馬煜依舊顯得不卑不亢,儼然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私闖府衙、劫獄傷人,天子腳下你們難道不怕王法么?”馬煜沉聲叱道。
“呵呵,看來馬縣令還知道是天子腳下,既然如此,那在下便更無須多言了!”嚴恒冷笑,而后沖身旁一名劍客問道“武沅,按規矩,馮尨該如何處置?”
武沅想了想,道“滋事者不問緣由,去一指,傷人者去二指,殺人者,斬!”
聞言之后,嚴恒俯下身子向馮尨問道“馮尨,你可傷了人?”
馮尨身上衣衫盡破,血痕遍體,但還是掙扎著答道“并未傷人!”
“你可殺人?”嚴恒又問。
“并未殺人!”馮尨似乎拼盡了力說道。
聞言之后,嚴恒點了點頭,沖武沅說道“依規矩辦!”
武沅不敢抗命,只見其緩緩走至馮尨跟前。
抽劍,斷指。
斷指之痛,痛入骨髓,馮尨大汗淋漓牙關緊閉,但卻始終不曾喊出半個字。
斷指之后,武沅趕忙扯了一塊衣角將馮尨的傷口包扎起來。
馬煜望著地上的半截斷指,臉上的肌肉微微有些抽搐。
此時只見嚴恒緩緩走至馬煜跟前,咧嘴笑道“馬縣令,我的人已經按規矩處置妥當,不知你可滿意?”
馬煜自然不滿意,但他始終無法正視嚴恒那雙包含殺意的目光,在他看來,嚴恒有如一座冰山,而冰山之下卻是一觸即發的熾熱熔巖。
“滿滿意!”馬煜避開嚴恒的目光,咬牙說道。
“呵呵,滿意便好!”嚴恒輕笑,而后轉身指了指奄奄一息的典獄,沖武沅說道“這個人要死!”
“屬下領命!”
武沅笑著答道。
“且”
馬煜的一個“慢”字尚未出口,便只見一道白光閃過,緊接著鮮血噴涌而出。
馬煜再看時,一顆碩大頭顱滾落在自己腳下,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地面,緩緩沁入了青磚之間的縫隙。
“你你們大膽!”
話音方落,便只聽門外戰馬嘶鳴,緊接著便是一陣頗有節奏的腳步聲。
“將這里圍了,不得放走一個賊人!”
隨著一聲厲喝,馬煜的臉上泛起了濃濃的笑意。
“嚴帥,門外是藍田守捉的人!”李岐走到嚴恒身旁附耳說道。
“哦”嚴恒看了看嚴恒,笑道“看來馬縣令是有恃無恐?。 ?
馬煜冷笑道“哼哼,你若束手就擒,本官或許可讓你們死得痛快些,若是不然,本官一定讓你們嘗嘗王法的滋味!”
正說著,一名中年武將砰地一聲將門踹開,緊接著一隊手持弓弩的士兵沖了進來,將嚴恒等人團團圍住。
本就不大的正堂此時更顯得局促,幾無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