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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招。
從醉月招到紅袖招,程伶兒似乎注定了后半生將為那個少年操心勞肺。
月兒看在心中不免有些傷感,但又不敢多言,因為就連自己似乎都在暗暗為那少年擔驚受怕。
“娘子,又在為少郎君傷神呢!”
每每看到程伶兒對窗蹙眉,月兒便已猜到了一切。
“唉”程伶兒輕嘆一聲,道“身在長安,身邊無兵無將,便是連個商量的人都少得可憐,讓我如何放心得下!”
“少郎君每次都能化險為夷,這次想必也是有驚無險!”月兒勸慰道。
程伶兒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月兒不通朝政之事,更不懂廟堂之爭。
但自己卻心里清楚,這一次李湞面對的是仇士良和馬元贄,在朝中皆是呼風喚雨的人物,更重要的是他們手中握著的是神策軍,便是連天子都要忌憚幾分。
稍有不慎便是個粉身碎骨,甚至重演當年甘露之夜的慘劇。
“他可來了什么消息么?”程伶兒忽然問道。
雖然程伶兒并沒有指明“他”是何人,但月兒卻明白,當即答道“暫時還沒有!”
聞言之后,程伶兒的眼中似乎更多了一些憂郁。
李湞望著馬元贄,臉上依舊泛著淡淡的微笑,他看得出,此時馬元贄的雙目中正在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馬元贄手中的奏貼似乎看了許久,李湞確信他看了不止一遍。
“這”馬元贄終于抬起頭望著李湞,雖一臉嚴肅,但李湞感覺得到他的心跳正在逐漸加快。
“馬中尉可有何指教?”李湞笑問。
“這怕是不妥吧!”馬元贄將奏貼遞回到了李湞的手上,看上去不動聲色。
“有何不妥?”李湞反問。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于德于才,咱家都難以勝任,若誤了陛下其千秋大業,咱家萬死難辭其咎啊!”馬元贄看上去似乎略帶憂色。
盡管如此,但李湞知道,馬元贄不過只是欲拒還迎罷了,否則這后半句話是完沒有必要說出來的。
李湞心中不禁冷笑,只是口中卻說道“馬中尉于陛下有擁立之功,如今仇士良老邁昏聵,放眼內廷,除了馬中尉之外陛下難道還有其他更合適的人選么?”
馬元贄聞言微微一笑,道“自古左右神策軍皆為二將,李司馬所奏即便陛下應允,朝臣們怕是也不會答應的!”
此時只見李湞微微躬身,笑道“若是馬中尉信得過,湞愿助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