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仵作面色慘白,口中斷斷續續地說道“所驗尸身并并非馬馬煜,馬縣令!”
白敏中隨即沖那名官至刑部主簿的心腹問道“你可看清了?!”
主簿隨即點了點頭道“下官看得清清楚楚,那具尸身雖與馬煜身材相仿,但絕非馬煜本人!”
“這”白敏中向后踉蹌了幾步,而后攤坐于榻上,面色已然變得如三名仵作一般的慘白。
“舅父,怎,怎會如此?這,這可是欺君之罪!”劉括也是頓時慌了神,口中結結巴巴地說道。
此時白敏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沖主簿問道“除了你們,可還有誰知道此事?”
“遵照白相的吩咐,驗尸時并無旁人在場,事后下官深知事關重大,更不曾泄露半點!”
聞言之后白敏中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記住,這是誅九族的欺君之罪,絕不得外泄,否則,你們自己知道有什么后果!”
三名仵作聞言當即頓首再拜,口中連連說道“一切謹遵白相吩咐!小人絕不敢泄露半點!”
白敏中隨即擺了擺手,道“下去吧,若有人問起,只說陛下有旨不得外泄!”
三人聞言這才如蒙大赦般地退了出去。
緊接著白敏中沖那主簿說道“這三人不能留!”
主簿點了點頭,道“下官自會處理妥當!”
白敏中這才稍稍平靜一些,而劉括卻依舊倉皇失措地問道“舅父,我們到底該如何是好?!”
白敏中輕輕擺了擺手,雙目微閉,同時伸手輕輕揉了揉肉太陽穴。
劉括則與那主簿對視了一眼,而后面色緊張地望著白敏中。
片刻之后,只見白敏中緩緩睜開雙目,看了看二人后,輕聲說道“是陛下!”
李宅。
“白敏中果然不蠢!”李湞翹著腿,一臉得意。
“可他終究知道了這個秘密,難保不會泄露出去!”鄭從讜依舊有些擔憂。
“呵呵,只要他不蠢,就不敢多說半個字,現在白敏中怕是有苦難言了!”李湞笑道。
“那明日那出戲還演么?若一切如舊的話,白敏中又會不會從中作梗?”鄭從讜追問道。
“演,自然要演下去,而且還要演得情真意切,演得感天動地!而且”
“如何?”鄭從讜忙問。
“而且明日朝堂上怕是不光只有我們??!”李湞說著,竟不由得笑出聲來。
“你是說馬元贄的人?”鄭從讜問道。
“那還用說?若我猜得不錯,另一封請求驗尸的奏疏便是馬元贄所為,這里面沒一個蠢人,白敏中想以此試探陛下,馬元贄自然也會想到這個法子,畢竟對他們來說馬煜死得太過蹊蹺,陛下的態度又始終晦暗不明,對他們來說,終究是個疑問!”
“此言倒是不假,如今白敏中已經勘驗過尸身,馬元贄自然想知道真實的結果,而恰恰白敏中又不敢透露,看了明日的確的熱鬧得很了!”鄭從讜點了點頭說道。
“嘖嘖,可惜明日那樣的盛況小弟是無緣得見了啊!”李湞不由輕嘆道,但臉上卻是不加掩飾的笑。
此時只見鄭從讜想了想后說道“澤遠,你覺得陛下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什么?”
李湞聞言一凜,而后問道“正求兄何出此言?”
鄭從讜隨即說道“你看,自從注吾合素的寶刀丟失一直到現在,雖說沒過了多少時日,但這其間發生的事著實不算小,而陛下對此做出的每一個決定,似乎都在朝著我們有利的方向,你不覺得很奇怪么?”
李湞想了想后說道“若真是如此倒也不錯!”
“不錯?”鄭從讜聞言頓時氣急,豁然起身走至李湞面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要知道,天威難測,誰也說不準陛下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