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湞笑了笑,似乎并不打算回答馬元贄的這個問題。
“因何不答?”馬元贄的臉色有些冷。
李湞看著馬元贄,微微笑道“馬中尉人,總要為自己留些秘密的,有時候守著一些秘密才能讓自己活下去!”
馬元贄卻隨即笑道“可也有些秘密,只有說出來才能讓你活下去!”
“顯然我的秘密還不能說,至少現在還沒到了說出來的時候!”李湞的目光從馬元贄的身上挪到窗外,窗外的精致并不算美,除了不遠處一堵灰色的墻之外,再無他物。
馬元贄望著李湞沉默片刻,而后微微笑道“澤遠切莫見怪,只是事關重大,咱家不得不小心些!”
李湞點了點頭,道“若不是被王宗實平白無故地牽扯進來,我早便回了幽州,朝中的事并不是下官這個小人物能左右得了的,下官也管不了這么多,今日前來別無他意,純粹只是下官敬佩馬中尉為人,若真讓仇士良得了勢,我相信馬中尉的日子并不好過,倘若日后馬中尉有意,多多提攜下官一些便好,湞不貪,很容易知足的!”
聞言之后,馬元贄頓時朗聲大笑,道“哈哈哈,看來澤遠倒是比朝中那些酸腐文臣來得更直接些,不過咱家喜歡的便是你這個樣子,人總要趨利避害的,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更容易讓人記住!”
李湞聞言起身沖馬元贄躬身行禮,笑道“多謝馬中尉體恤,既然如此,那湞這便告退了,朝中的事情還恕湞幫不了什么忙,只盼著此事盡快過去,湞也好早日回幽州與父親團聚!”
李湞轉身欲走,但剛走了幾步卻只聽身后馬元贄輕聲說道“你覺得此事還有誰知道?”
李湞沒有回頭,背對著馬元贄搖了搖頭,道“不該下官打聽的,下官不會打聽,看來要讓馬中尉失望了!”
馬元贄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大明宮,溫室殿。
李忱已經接連幾日不曾從榻上起來,在此期間,除了王歸長與太醫署的醫官之外,便再無他人。
對于李忱的頭疾,醫官們雖各執一詞,但唯有他們自己知道,陛下無論是氣色,還是脈象似乎一切正常,除了一臉疲態和莫名其妙的頭痛之癥外,醫官們找不出任何異常的病癥。
但天子既然說頭疾發作疼痛難忍,醫官們又哪里敢有所怠慢,只得開了幾劑溫和解表的湯藥,然后再靜靜地守在殿外。
身為醫官,他們能做的不多,天子說自己有病,他們便絕不敢說沒病,對于宮中發生的種種,醫官們管不了,他們能做的只是每日準時將一劑無關痛癢的藥送進這座大殿。
“外面如何了?”
醫官剛離開,李忱一把扯掉額頭的棉巾從榻上坐了起來。
“還沒什么動靜!”王歸長答道。
李忱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明日便要大閱了,今日應該不會太平!”
聞言之后,王歸長猶豫了片刻,而后低聲說道“宮外倒是有些動靜!”
“哦?”李忱繞有興趣地問道“說說看,但凡在這個時候鬧出的動靜,大抵不會太小!”
“聽周規說,今日一早尚書右仆射白敏中、左仆射裴休和御史大夫封敖求見陛下,然后被禁軍攔住了,三人便跪在丹鳳門外,也不知此時還在不在!”
“他們三個?”李忱顯得有些意外。
“裴休與封敖倒并不奇怪,居然連白敏中也摻和了進來!?”
“奴婢有些話,不知”
王歸長還未說完,便只聽李忱說道“想說什么便說,朕何時阻止過你?!”
王歸長躬身笑了笑,道“奴婢以為,白相雖有些私心,但終究還是忠于陛下、忠于大唐的,能有此舉實在不足為奇!”
李忱看了王歸長一眼,而后冷哼道“有些私心?朕倒是看他私心極重,若非當初朕需要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