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士良的出現并沒有讓三位老臣就此罷休。
因為對于他們來說。
死,或許是一種榮耀,一種足以彪炳千秋的無上榮耀。
所以他們并不怕死,如果可能的話,甚至只求一死。
而仇士良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不會讓這樣的人死,至少在尚未達到自己的目之前,這些人還不能死。
暮色漸昏,天氣漸冷。
劉括焦急地在屋內踱著步子,不時向外張望著什么,白府上下沉浸在一片悲傷和不安的氣氛中,
面對這場未知的風暴,他們無能無力,正如白敏中一樣的無能為力。
“少郎君”
房門外想起老總管有些哽咽的聲音。
“何事?”劉括急忙開門,表情卻瞬間凝滯。
“是你?!”
劉括望著老總管身旁的少年,語氣寒若冰霜。
“是我!”
李湞沖劉括點了點頭。
“舅父不在,有何貴干?”
劉括的心中依舊放不下殺父之仇,也沒人能放得下這樣的刻骨仇恨。
“我來找你!”
李湞說道,然后向屋內揚了揚下巴。
“我已說過,舅父不在,白府不歡迎你!”劉括并沒有理會李湞的暗示,在這個時候他沒心情與殺父仇人多說半個字。
“我為白相而來,如果你不想他丟了性命的話!”
李湞緊接著說道。
劉括聞言微微一愣,他知道盡管自己心中再不情愿,此時也不能拒絕李湞。
對于李湞,劉括了解最深、也最透,甚至比嚴恒對李湞的了解還要更多一些。
劉括雖然看起來有些蠢笨,但或許只有白敏中才知道,自己這個外甥在這具肥碩的身軀之內,還藏著一顆七竅玲瓏心。
所以劉括了解李湞,甚至比了解自己還多。
之所以沒有拒絕李湞,是因為劉括知道,自己這個不共戴天的死敵有多么的可怕,甚至劉括曾一度懷疑這些事情的起始本末,都與李湞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劉括終究還是讓李湞走了進來,盡管在此期間他曾不止一次地在腦海中閃現出想將李湞殺死的想法。
但劉括還是忍住了,因為他隱隱覺得,李湞或許是個關鍵。
“說吧!”劉括直接說道,語氣依舊很冷。
李湞轉身望著劉括,道“我知道你想殺我,方才你也有機會殺我!”
劉括咬著牙,雙拳緊握,但卻不發一言,只是一臉殺機地盯著李湞。
李湞接著說道“但你沒這么做,所以我打算對你說一些實話!”
嚴恒獨自站在空蕩蕩的院落之內,本就落寞的身影看上去顯得更加落寞。
嚴恒將京城周邊的不良人部派了出去。
三百八十三人。
嚴恒清楚地記得這個數字,但他不知道這個數字最終能夠起到怎樣的作用,他只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這么多。
香風襲來,一道倩影緩緩走進嚴恒的視野。
“月兒姐?!”
嚴恒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月兒有些驚訝。
“門沒關著,我便進來了!”
月兒笑著說道,彎起的眉眼正像是夜空中的弦月。
“可是阿姊有什么交代?”嚴恒問道。
月兒點了點頭,警覺地看了看四周。
“放心,這里現在只有我一個!”嚴恒笑道。
“你應該待在仇士良身邊的!”月兒擔憂地說道。
“聽說白敏中、裴休與封敖三人長跪于丹鳳門外,他一早便進宮去了!”嚴恒微微笑著,一面招呼月兒屋內說話。
月兒擺了擺手,道“娘子問你一句話,問完了我便走,你這地方待得久了不舒服!”
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