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之亂、大破回紇時,靠的不僅僅的手段,更重要的是膽魄。
如今,仇士良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被一個小小的幽州行軍司馬扳倒,除了手段,同樣是膽魄。
放眼這滿朝文武,絕對不乏心思縝密、手段高明之人,但在面對仇士良時,卻沒有一人敢于挺身而出,他們缺乏的也正是膽魄。
即便是自己,都沒有如此膽魄去向仇士良叫囂。
“白相”
見白敏中久久沉默不語,李湞輕聲說道“若下官猜得不錯,白相此次前來,想必定有要事吧!”
李湞的話將白敏中從復雜的思緒中拉扯回來,輕輕點了點頭,長嘆一聲道“卻有大事!”
說罷,白敏中望著李湞,又轉而看了看劉瑑三人,陰沉著臉說道“你可知此次闖下了多大的禍事?”
“禍事?”鄭顥聞言一愣,言道“難道扳倒了仇士良不好?難道救出了白相不好?”
見李湞笑而不語,白敏中更是怒上心頭,冷哼道“哼,你們只看眼前,卻不曾看到身后,如的禍事正是來自于身后!”
“身后?”劉瑑訝異道,一臉的疑惑。
“不錯,仇士良老邁,便是讓他再做幾年右軍中尉又當如何?他活不了幾年的!倒是馬元贄正是年富力強,如今沒了仇士良的牽制,禁軍已部納入其麾下,你們扳倒了一只病貓,卻扶起了一頭猛虎!這難道不是天大的禍事么?”
面對白敏中此言,劉瑑三人不禁面面相覷,顯然白敏中此言不無道理,以往有仇士良的牽制,不僅神策軍一分為二,也使得馬元贄鋒芒不敢太露。
而如今仇士良入獄,禁軍盡歸馬元贄統領,若假以時日,馬元贄的勢力絕對要比當年的仇士良更恐怖。
手中的權利大了,人心的欲望也必然會隨之增長,介時朝中再無一人能夠制衡馬元贄,這自然是一樁禍事。
待白敏中說完之后,不料李湞卻是微微一笑,道“白相所言不錯,這的確是一樁天大的禍事!”
“那那你還有心思坐在這里?”白敏中怒聲叱道。
“不知白相以為下官又該如何?”李湞笑問。
“自然是稟明陛下,將右軍的兵權轉交他人!”
“白相以為交給誰合適呢?”李湞又問。
此言一出,白敏中頓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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