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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殺的是朕放他走!”李忱冷聲喝道。
“不!”李湞微微笑道“他在等!”
血和尚聞言后頓時饒有興趣地笑道“那小施主覺得貧僧在等什么?”
李湞還未答話,忽然便只聽殿外兵甲之聲驟起,厚重的拕泥遴踩過積雪,發出整齊劃一的聲音。
“妖僧釋遠行刺圣駕,萬不可讓他逃了!”
這聲音對李忱來說再熟悉不過,正是馬元贄。
話音方落,便只聽一陣吱吱呀呀之聲響起。
正是弩機的機括之聲,顯然馬元贄并不想還有人活著走出這座大殿。
李忱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森冷的笑,眼神中卻盡是失望之色。
血和尚回頭瞥了一眼,轉而笑道“看來,要殺陛下的不止是貧僧!”
李湞聞言不由放聲大笑,對外喝道“陛下就在殿內,馬中尉可是要弒君么?”
說罷之后,殿外先是沉默片刻,而后卻只聽馬元贄厲聲喝道“陛下已命隕妖僧之手,爾等切莫聽那妖僧妖言惑眾,待咱家令下,定要將那妖僧萬箭穿心,以為陛下報仇雪恨!”
將令既出,眾兵將齊聲怒喝,此時只見馬元贄抽刀高舉,臉上泛著濃濃的笑。
血和尚聞言不由大笑幾聲,望著李忱頗為戲謔地說道“人心終究都是向惡的,當年若不是蕭良奪了貧僧的劍,貧僧也斷然不會參透,只是”
血和尚靜靜看著李忱那張早已鐵青的臉,笑道“只是陛下還沒有參透!”
“看來,你要等的是蕭叔!”李湞此時幽幽說道。
血和尚看了看李湞,道“若不是等他,你以為你們父子二人還能活這么久么?”
李湞聞言后點了點頭,右手緩緩伸入左臂袖間,口中緩緩說道“只是”
話未說完,便只聽殿外馬元贄怒喝一聲,“備箭!”
殿內。
幾乎與此同時,李湞右手猛地抽出,一柄漆黑色的障刀赫然出現在手中,飛身沖著血和尚直刺而去。
刀身漆黑如墨,即便是在這燭火通明的大殿之內,也依舊泛不起任何光澤,仿若一條隱匿的毒蛇,悄無聲息地向獵物張開自己淌著毒液的獠牙。
殿外。
馬元贄話音未落,揚起的橫刀還未來得及落下,便只聽“鏘啷”一聲。
刀落于地。
馬元贄頓覺虎口一陣劇痛,抬頭望時,只見一道殷紅的血痕赫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