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做了足足十年的渭南縣尉,卻從未見過像今日這般蹊蹺之事。
堂堂的神策軍副使,竟還要看一名長史的臉色行事。
雖覺蹊蹺,但神策軍的事情還不是自己一名小小的縣尉能夠過問的,自己能做的也只是依令而行罷了。
神策軍除一部分戍衛京師之外,大部分的兵力分屯于長武、興平、好時、普閏、良原、安平、奉天八鎮,此八鎮均為京畿腹地,成為拱衛京畿的一道堅固屏障。
但眼下陛下大閱驪山,以至于神策軍的兵力大部分都被抽調去了驪山,雖說大閱的時間并不長,但畢竟在這段時間里京畿戍防空虛,上面派些人下來巡閱再正常不過。
所以王賁對于丌元實的到來也未多疑,只是副使身邊那位年輕的“長史”,看上去倒是來頭不小。
“禁軍行事素來詭秘,也許人家是為了掩飾身份呢!”
王賁心中這般自我解釋道,而這也是他能夠想到可能性最大的一種解釋了。
此時的王賁正端詳著手中的一張紙條,上面記著一個地址,只有三個字。
樊家村。
十年渭南縣尉,王賁早已將所屬的大小數十個村落牢記于心,樊家村位于渭南縣南十里,村子不過百戶而已。
紙條來自于副使身邊那位神秘的“長史”,王賁自然不敢怠慢,天還未亮,便引著那位“長史”直奔樊家村。
這是王賁第一次跨上禁軍的戰馬,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那種戰馬欲催、熱血沸騰的奇妙感覺,這不禁令王賁極為受用,到得樊家村口時,王賁伸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戰馬的鬃毛,一副不舍之狀。
“喜歡?”那名年輕的長史似乎注意到了王賁的神情。
“嗯不不,下官不敢”王賁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趕忙連連搖頭,同時將手縮了回來。
年輕的“長史”笑得很燦爛,令王賁緊張的心情頓時緩和了不少。
只見其牽著手中的韁繩,走至王賁跟前,“伸手!”
王賁趕忙低著頭,忐忑地將手伸了出去。
“它是你的了!”
年輕的“長史”將韁繩塞到王賁手中,笑得依舊燦爛。
“這下官不敢”王賁頓時冷汗淋漓。
正當王賁想要將韁繩送回去之時,卻聽“長史”身旁的那名護衛略帶不滿地說道“喜歡就拿著便是了,扭扭捏捏地像個婆娘!”
王賁再抬頭時,卻只見“長史”已經轉過身子。
“王縣尉,戰馬送你了,你若喜歡,本長史還可以多送你幾匹,只是不知你的口風可緊?”
“長史”問道。
王賁看不到“長史”的表情,但卻聽得出這句話中隱含的言外之意。當即應道“回長史,下官知道該怎么做!”
“嗯!你先回去吧,若有人問起,你該知道怎么答!”
王賁訕訕一笑,道“下官從沒來過此處,更未見到長史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