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執意如此?”
鄭畋很難理解李湞此時的舉措,此三座大門為進入皇城的正門,無論堅固程度,還是防御力量,都已不是一句“易守難攻”可以概括的。
仇士良只需派幾百人守在城頭,便足以抵御自己這八萬大軍,更何況己方根本就不曾準備任何攻城之器。
而李湞原本的計劃是以絕對優勢的兵力,將仇士良的神策軍團團圍在其中,只待皇帝老爹圣駕親至,便可將神策軍的心理防線徹底摧毀。
但此時看來,自己這皇帝老爹似乎并不打算幫助自己,倒更像是一個興致勃勃來看戲的局外人。
這讓李湞感到無比憤怒,從未有過的憤怒。
或許在李忱看來,任何人都可以是自己手中的一步棋,又或許在其眼中,親情永遠都是可以隨時放得下的。
但這卻正是李湞的底線,若不觸碰,一切自有可能,而一旦觸碰到了這個底線,縱是將這天下攪個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
正如此時,或許沒人在乎李漠的生死,雖非同胞兄弟,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感情甚至已遠遠超越了李湞與李忱的父子之情。
越是無人在乎李漠的生死,李湞心中的憤怒便越強烈。
“因為他是我在這個世上不多的親人之一!”
李湞笑著回答鄭畋所問,那笑容看上去如此可怕。
“可你清楚,我們沒有任何攻城器具,縱有八萬兵馬,一時半刻也依然無法攻進去,而仇士良卻隨時可以攻陷玄武門見到李漠!”
鄭畋雖然了解李湞,但依然試圖挽回些什么。
李湞看了看鄭畋,緩緩說道“有些事,做與不做總是會有很大的區別的!”
鄭畋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轉身領命而去。
“秦椋可在!”
待鄭畋走后,李湞輕聲喚道。
“在!”一直守在李湞身旁不遠處的秦椋應聲上前。
“除此三座正門之外,尚有何處可以直接進入太極宮?”李湞問道。
秦椋不假思索道“皇城西側芳林門,可直接進入禁苑,再由禁苑可繞至玄武門以北!”
“只這一條路?”李湞追問。
秦椋搖頭答道“不止這一條,但最直接也最容易的只有這一條,但李漠應該不知道!”
李湞點了點頭,道“是啊,他并不清楚京城布局,但若在京城里抓一個熟悉的人卻很容易!”
秦椋轉而問道“將軍若想繞過去,秦椋愿做先鋒!”
“你不怕?圣駕就在樂游原,但我并沒得到任何攻打太極宮的旨意!”李湞問。
“怕!”秦椋答,“但將軍方才說的話,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同胞兄弟!”
“哦?他在何處?”
“死了,兩年前在鳳州死在吐蕃人手里了!”秦椋的語氣略帶悲愴。
“哦”李湞點了點頭,“今日之事自有我一人承擔,你只是奉命行事!”
秦椋正欲說話,卻只見李湞擺了擺手,道“能否攻入太極宮,便只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