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外,除了鄭畋與高駢等人外,沒有多少人知道李湞就這么圍在太極宮與皇城外究竟意欲何為。
若論兵力,此時各路大軍的數量已遠遠超出太極宮內的神策軍;
若論戰力,除了東都幾防與金商軍之外,其他幾路大軍的實戰能力與經驗更是絲毫不輸神策軍。
而且這幾路大軍實際意義上的指揮者都不曾進城,只是象征性地派了幾名低階裨將,這便等于將自家兵權全部交到了李湞的手中。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說,此時的李湞擁有大唐境內絕大部分藩鎮都無法超越的強大兵力。
強大到足以左右大唐的皇權更迭。
但即便如此,李湞依然選擇按兵不動,只這么不聲不響地圍著,只是臉上的焦躁之色變得越發嚴重。
李湞望著樂游原的方向已經許久,就這么站在原地,搓著手,一言不發。
“回來了!”
王計驚喜的聲音將所有人從的視線從高高的圍墻上拉回到了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不待趙郎下馬,李湞便跨步上前,“如何?”
但旋即,李湞便從趙郎的臉上找到了答案,不由現出難以置信之色。
“陛下不肯?”
趙郎苦澀地搖了搖頭,“陛下什么都沒說,只讓我回來復命!”
“什么都沒說?”高駢一臉懷疑地望著趙郎。
便是鄭畋也是一副不可思議之狀。
李湞的要求并不過分,而且李忱的現身對于快速穩定朝局有著決定性的作用,甚至說兵不血刃生擒仇士良也并非沒有可能。
但李忱卻為何如此?甚至連一句暗示都不曾給予。
李湞向后踉蹌幾步險些栽倒,眼神中是不解,更是不忿。
“幾時了?”李湞緩緩開口,在這一刻只覺從未有過的疲憊涌上心頭。
“再過半刻便是申時了!”鄭畋輕聲答道。
“申時玄武門已快被攻破了吧!”李湞倍感無力。
“管他破不破,若俺手中有這些兵馬早便進去了!”骨朵達憤怒地將狼牙巨棒砸在地上。
聞言之后,鄭畋厲聲叱道“莫要胡說!這里是太極宮,沒有陛下旨意,便是里面被人一把火燒了旁人都不得入內,更何況此時還要引著數萬兵馬進入!”
此時高駢滿臉無奈地嘆道“是啊,若冒然進去,便是最后平叛成功,便是遮住了幽幽眾口,在陛下心里也總是會留下一條無法填補的溝壑!”
說到此處,高駢稍稍一頓,繼而緩緩又道“即便澤遠身份特殊,對他來說也依然有百害而無一利!”
話音方落,鄭畋忙向高駢使了個眼色,生怕其不經意間將李湞皇長子的身份說漏了去。
忙道“千里兄慎言!”
李湞,始終緊閉雙目沉默不語。
骨朵達卻是不以為意,一步跨至李湞跟前,嚷道“再不進去,你那兄弟怕是活不成了!”
聞言,李湞驀然睜開雙目,望著鄭畋與高駢二人說道“臺文、千里,可還信我?”
“信!”
盡管鄭畋立刻意識到了什么,但還是不假思索地應道。
高駢隨即附和道“若不信你,我便不會跟來了!”
“好!”
李湞用力地點了點頭,而后轉向皇城,緩緩說道“高駢聽令!”
“在!”
“命你引兵三千,攻含光門!”
高駢微微一愣,而后拱手應道“得令!”
“鄭畋!”
“在!”
“引兵五千,攻朱雀門!”
“骨朵達,引兵三千攻安上門!”
言罷,二人各自領命,而后鄭畋稍有遲疑,正欲說話,卻只見李湞搖了搖頭,道“我知道臺文兄想說什么!”
“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