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日便回幽州!”李湞緊接著說道。
“不準,這幾日朕準備將你的真實身份昭告天下!你即將封王,自有封地所屬,此后不必再去幽州供職!”
說著,李忱的目光緊緊盯著李湞,似乎想要尋找些什么,但卻始終一無所獲。
“我尚未準備好,此事為時過早!”李湞梗著脖子說道。
“此事由不得你!”李忱斷然拒絕。
緊接著,二人再度陷入沉默。
片刻之后,李湞又道:“既然如此,那陛下須得答應我些條件,若陛下恩準,我便應了,若不準......”
“怎樣?”
“若不準,我便到青龍寺剃度為僧!”李湞在說這句話時明顯有些猶豫。
“哦?”李忱微微一笑,道:“去吧!朕會讓禮部為你發放祠部牒!”
李湞:“......”
見李湞臉色陰晴不定,李忱不由再度大笑,“說說吧,你都有些什么條件!”
李湞的臉上這才有些笑意,自懷中取出一張藤紙,而后遞與李忱。
李忱見狀皺了皺眉,接過藤紙掃了一眼,只見其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若只此還好,可偏偏那字跡歪歪扭扭,有如蟹走蛛爬,莫說辯字,單是看一眼便已讓人頭疼欲裂。
李忱一臉嫌棄地將那藤紙又甩了回去,“你念給朕聽!”
李湞聞言也不看那藤紙,直接開口說道:“其一,重修五臺山大佛光寺,這是去幽州時路過五臺山臣替陛下應下那些和尚的,也是為陛下積累功......”
“等等!”李忱打斷道:“你莫要糊弄朕,去幽州并不路過五臺山!”
“陛下莫要多問,待臣說完!”李湞不茍言笑,說得大義凜然,“其二,你已經不需要阿姊再做什么了,需替她贖出身子,在安邑坊置一處宅子,每月再另給些銀錢布帛用物,不能讓她再受什么苦!”
李忱望著李湞微笑不語。
“其三,為阿娘正明身份,怎么也得追封個貴妃,謚號一定也要讓禮部選些好的,字數越多越好!”
“其四,此前我所帶的那些兵馬具歸我所有,劉弘在河朔一帶的鏢局朝廷不得干預!”
“其五,不能再追究文饒公的罪責,畢竟此次平叛文饒公功不可沒,陛下可以不賞,但也不能再罰,便讓他回東都養老吧!其六......”
“好了,你莫要得寸進尺!”李忱有些不耐煩地打斷道。
“最后一條了,其六,每年得給我銀錢十萬貫以資家用,凡有什么地方進貢的好吃食,得想著賜我些嘗嘗,時令鮮果、布帛、木炭一斤都不能少,而且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你不能阻攔!”
說罷,李湞又努力地想了想,確實也再想不出什么了,只得悻悻說道:“暫且就這些吧!以后想起了什么再說!”
“前面幾條朕皆可應允,這最后一條么......”李忱看著李湞,笑道:“你打算做什么?就此做個閑散王爺,整日飲酒作樂不思上進?”
李湞聞言興奮得連連點頭稱是,“對對對,我又沒什么高遠的志向,就盼著能一生榮華富貴,整夜花天酒地了此殘生!”
李忱如看怪物般地盯著李湞許久方才說道:“這與此前的你判若兩人,朕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朕的兒子!”
“不是也好,陛下便放臣回幽州去!”李湞隨口說道。
“胡言亂語!”李湞再次拍案而起,順手將案上的奏疏扔到李湞面前,冷聲說道:“你先替朕辦了此事,辦的好朕便允你,辦不好你就給朕去昭陵守一輩子!”
李湞頓時苦著臉撿起地上的奏疏,漫不經心地看了一會后問道:“這尚恐熱是何人?”
李忱重又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