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緩緩答道:“吐蕃大將,自安史叛亂之后,吐蕃陸續占我河西十一州,這尚恐熱為吐蕃洛門川討擊使,自會昌六年開始屢犯我鹽州之地,朕已命河東節度使王宰領代北諸軍清剿,以圖永絕后患!”
“這奏疏是哪來的?”李湞又問。
“這哪是什么奏疏,只是一封書信罷了,上面寫得明白!”李忱白了一眼李湞。
李湞這才又重新看了一遍,望著李忱疑惑道:“這沙洲張義潮臣倒是知道,瓜州張淮深是何人?”
李忱隨即回道:“朕也不認得此人,便是群臣之中也無人認得!你覺得此信是真是假?”
言罷,李湞忽然想到了什么,追問道:“你方才說你知道沙洲張義潮?朕與眾臣都不認得的人,你怎會知道?”
李湞這才察覺自己失言,自己知道張義潮只是因為前世記憶,心中不免連連后悔,不知怎么圓說。
正思忖間,卻又聽李忱說道:“罷了,朕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朕只問你,你覺得信中所言是真是假?”
李湞當即長舒一口氣,問道:“沙洲早為吐蕃所占,這信又是如何來得?”
李忱長嘆一聲,道:“自然是來往兩地的行商帶來的,說來也頗費了些周折,那行商先交與了長安縣衙,然后縣令又遞到了京兆府,京兆府又到吏部勘察之后并未查到張義潮和張淮深的任何官職,便直接將那行商關押到了府牢,準備上報大理寺,大理寺少卿審也未審便定了個通敵的罪名,幸好那行商的夫人也是位剛烈女子,竟直接闖了監門衛去敲刑部的登聞鼓,在刑部和尚書省的過問下幾日前才傳到朕的手中,說起來距行商返唐已是過了十幾日了!為此朕免去了馬植的大理寺卿,又將原大理寺卿劉蒙召了回來官復原職!”
說完之后,李湞這才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此信所言應不會有假!”
“為何?”李忱不免好奇地問道。
“如若有假,那張義潮和張淮深又能得到什么好處呢?沒好處,而風險卻極大,如今吐蕃內亂不休,他二人不論站在尚恐熱一邊還是尚婢婢一邊,都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一旦站錯了位置,那便是一條死路!所以他不可能是吐蕃那一邊的,既然如此,那自然是真的了!”
李忱點了點頭,道:“朕不了解他們的實力,想要在吐蕃人的眼皮底下某事,何其難?”
“可既便不成,那我大唐也不會損失什么,畢竟我們只是在外策應,敗了大不了再退回來,河西諸州讓吐蕃人再占上幾年,數十年都占了,也不必在乎再多幾年!”
聞言之后,李忱臉上的肌肉明顯抽搐了幾下,口中罵道:“豎子切莫胡言亂語!河西諸州乃我大唐之地,豈可再容吐蕃人肆虐其中、為害百姓!”
李湞擺了擺手,道:“臣失言了,陛下所言極是,陛下已經問完了,臣也答完了,那臣的第六條總能應允了吧!”
“此事......”李忱也不理李湞話茬,盯著李湞自顧說道:“朕要交給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