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西沉之后,韋莊率大軍山腳扎營,只李湞、鄭畋、高駢、骨朵達四人進寺歇息,草草吃了一口齋飯之后,愿誠問道:“不知工部何時遣人前來五臺山?”
李湞無奈道:“大軍西征乃是國之大事,國庫耗財無算,戶部無論如何也得先保證戰事用度,最快也得戰事結束后再說了,不過法師放心,既然陛下應了此事,便一定會重建本寺的!”
愿誠點了點頭,心中雖有些失望,但卻也深知此戰關乎大唐氣運,不敢再有索求,只得寄希望于李湞順利收回河西十一州。
見已夜深,愿誠自是離去,鄭畋等人留在李湞房內,說道:“依我之見,不如我們明日便啟程吧,莫要耽擱了戰事!”
“王宰這狗奴不知有什么壞心腸,我就不信他真的會不知道我們的行程!既然他不知禮數,依我看明日我們便去敲打敲打他!況且這也是陛下的意思!”高駢反駁道。
李湞并未立刻作答,稍稍沉思了片刻后正欲說話,卻只聽門外響起一道聲音。
“稟佑王,韋莊將軍有要事告知!”
正是趙郎的聲音,自打從幽州開始,趙郎等五名親衛便肩負著操練親兵之重任,只是這一路走來,李湞身邊的親兵損失大半,又經京城平叛之戰,李湞從幽州帶來的那幾千兵馬更是所剩無幾。
趙郎等五人自然也便重新回到李湞身邊,只是極少露面,甚至在京城平叛中趙郎等五人也只被李湞留在府中負責趙婉的安全,也正因如此,五人這一年來寸功未建,成為李湞身邊最重要,但得到的回報卻是最少的。
此番李湞將五人帶往河西,也正包含了這一層的意思。
畢竟建功立業是每一名大唐士兵的愿望,五人雖心無怨言,但李湞卻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
待趙郎進門,卻見其面色平靜,全無慌張之色,但李湞知道,韋莊能派趙郎前來,足以想見事情已是緊急到了極點。
“何事?”李湞問。
趙郎見房內并無外人,躬身叉手道:“斥候探得在我大軍扎營十里之外,有數道兵馬合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