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將部分沙陀部眾改置于定襄川,是為北沙陀。
而即便如此,朝廷依舊對其心有疑慮,又經(jīng)多次分割,將沙陀部眾分散各地,這才讓朝廷多少安心了些。
但即便如此,朝廷對于沙陀人的一舉一動也極為敏感,平民商賈之間的行走通商自然是被允許的,而藩鎮(zhèn)與沙陀軍隊間的來往雖沒有被明令禁止,但其中隱含的意味自是誰都清楚的事。
尤其正值朝廷與吐蕃動兵之際,此中玄妙便更是讓各藩鎮(zhèn)都避之猶恐不及了。
至于李湞口中所言盧弘宣與代北行營往來之事,自是其信口胡謅的,至于其盧弘宣為何會如此驚恐,其中道理便很難說得清楚了。
眾所周知,朝廷并不限制與沙陀人的正常行走通商,但誰敢保證這過往行商會不會充當藩鎮(zhèn)與沙陀軍之間的信使呢?
顯然盧弘宣更說不清,因為有時候捕風(fēng)捉影遠比證據(jù)確鑿更容易讓人害怕。
所以盧弘宣怕了,因為他從未與沙陀軍有過任何來往。
因為身正,所以才怕影子歪。
“佑王莫要輕信謠言,盧某......”
盧弘宣話未說完,李湞卻是擺了擺手,笑道:“方才我已說過了,是陛下不放心,既然文饒公信你,我便沒有理由懷疑你,只是陛下既然交到了,我總要親自過來一趟的!”
盧弘宣聞言這才心中大定,但對于李湞的態(tài)度已是變得愈發(fā)恭謹謙和。
將李湞引至座首之后,盧弘宣的臉上露出了平日里極少見的笑容,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李湞環(huán)顧四周,笑道:“文饒公說盧使君寫得一手好篆字,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待我的新王府建成,有勞使君替我寫幾幅匾額,也能添些風(fēng)雅之氣!”
盧弘宣笑道,“若論風(fēng)雅,佑王當屬本朝士子之魁首,去年在花萼樓上十步十詩,冠絕天下啊!老夫有幸拜讀過幾首,著實是自嘆不如!”
李湞連道不敢,但就在盧弘宣猝不及防時,李湞話鋒陡然一轉(zhuǎn),道:“今日尚有一事,還需盧使君承情!”
盧弘宣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也來不及多想,忙道:“佑王請說!”
“不日黠戛斯將有三千匹戰(zhàn)馬運往河西,欲借道定州,盧使君能否給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