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后土在上,阮泱泱誓為鄴無淵生兒育女,誠心熾然,天地可鑒,永不遺忘!
這便是寫在阮泱泱手臂上的‘欠條’‘誓言’‘備忘錄’,反正,說是什么都行,因為寫完了她很滿意。
寫完了,鄴無淵也覺著好笑,當然了,這必然是他所愿所想。以前,也只是他想想罷了,誰又想到,她會把它寫在自己手臂上。
之后,又在這小鎮上逛蕩了許久,其實真沒啥可看的,自從停戰了,這小鎮上的兵馬也沒有多少,畢竟有百姓回來了,來回兵馬出入的,影響百姓生活。
“你對這兒還挺了解。”一直逛游到了小鎮外,那千軍萬馬踩踏出來的大道綿延出去很遠很遠。再遠處,就是山了,更是接連天際一般。
“當年兩國還在打仗,我就是在這里,與墨府聲名赫赫的第一猛將交戰。腹部受了傷,養了半個月。”所以,才會對這里十分熟悉。
“那位第一猛將如何了?”隔著窗子,她問他,聲音不大,但肯定他能聽到。
“喂了咱們大衛的禿鷹了吧。”他透過窗子看她,淡淡道。
不過,這也是向她報告當時的戰況了,他是受了較為嚴重的傷,養了半個月才下床。但,他卻把對手永遠留在了這里。
阮泱泱動作十分不明顯的點頭,又較為緩慢的把手抬起來,朝著他豎起大拇指,“將軍果然厲害。”
鄴無淵幾不可微的搖頭,他不認為自己有多天下無敵,而是那個時候,不想死。
他有期盼,有信念,即便是那時多次傷的極重,他都在撐著。有那么一口氣在,他就能堅持住。
軟轎一路抬著返回,坐在轎子里的人就像個老太爺。不止一步路不用走,一旁還有鎮國大將軍陪走。
終于晃悠回了駐地,親衛快步的過來,附耳對鄴無淵說了些什么,他輕輕的頜首,隨后轉眼看向軟轎里的人,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
落轎,他也行動利落的跨過去,將軟轎里的人抱出來,送回了房間。
這一覺睡到下午,醒來了,阮泱泱就自顧自的下了床,那行動才利落呢。
抬手把自己的長發重新捆綁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皺皺巴巴的裙子,也不由得嘆氣。
已沒形象可言了。
“小姐,你醒了。”一直守在門口的小梨和小棠聽到了些動靜,走進來,便看到阮泱泱自己站在衣柜那翻找。
她這會兒的精神頭那是相當好,感覺那興奮勁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將軍呢?”她翻找出了衣服,轉過身看到那兩個小丫頭,一邊問道。
“將軍出去了,帶著一行親衛,連鐘非將軍都跟著出去了,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小棠邊回話邊幫她解衣裙。
“諸葛閑那兒還忙著呢吧。”她配合著,一邊說。瞧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真真是活過來了的模樣。
“嗯,路過那兒,就聞得到血味兒。”小梨點點頭,可不是正忙著呢嘛,特血腥。
以前怎么也沒想到,救死扶傷的諸葛先生,會有那么嚇人的時候。上午的時候,那里鬼哭狼嚎的,嚇死人。
“我要去看看。”她眼睛亮著咧,換好了衣服,扭頭就走,腳底下生風。
兩個丫頭趕緊跑著跟上去,沒了鄴無淵在,她們倆還真有點兒‘控制’不住她了。
一路直奔諸葛閑所在的地方,那兒可真是不同于上午的光景,這一進去,把小梨和小棠嚇了一跳。
誰又想到他速度這么快,真把那瘋傻了的人給剖開了。
門口連個簾子都沒擋,但凡路過往這邊看一眼,都會瞧得見。
諸葛閑全身上下罩著白色的長袍,兩手都是血,就站在那木床邊,也不知在研究啥,聚精會神。
兩個丫頭不適,進來瞧見這場面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