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言下之意就是“別讓本王爺再看見他們,也別讓他們出去給本王爺丟人現眼”。至于是真的安置,還是送到地方后直接宰了了事,暫且也不急于一時,總要看明白了尚可喜的心思才能做事。
撂下這句話,尚可喜便直接返回王府。盛怒已經被強壓了下去,但是每每想到與陳凱有關的東西,這怒火就好像是一點就著似的,騰的一下子就燎了起來。可是每每怒火燒起,就像是剛剛那般,他就不得不逼著自己回想起廣東水師的現狀來就剩下兩條船了,就算是蓋一鵬變身蜘蛛俠也蕩不過那九龍海峽去啊,更別說是徹底摧垮明軍水師了。
當年的東江鎮水師名將,現在反倒是被陳凱、江美鰲這樣的他當年聽都沒聽說過的小人物堵在家門口羞辱,這又如何是說按就能按的下去的呢。回到王府,尚可喜直接將心腹謀士金光傳了過來。對于城外的事情,金光早已知曉,眼見著尚可喜是怒氣沖沖的,他也不廢話,直接便對尚可喜道了一句“朝廷的援兵應該就在路上了”的話,倒是讓尚可喜直接從憤怒的狀態中解脫了出來。
此時此刻,金光口中的援兵自然不會是因為失陷瓊州府,亦或是突襲香港島失敗的事情派來的。三月下旬的肇慶之戰,李定國來勢洶洶,可去得也太快了,尚可喜報急的信使派出,估摸著還沒過長江呢李定國就已經回廣西去了。但是,向清廷報捷的同時,尚可喜也表示希望清廷繼續派遣八旗軍來協助他剿滅廣東的其他抗清武裝。說白了,首當其沖的就是兩度讓靖南藩鎩羽而歸的陳凱。
“那就等八旗軍到了的,瓊州府和那香港島有水師屏蔽,但是陳凱那廝的老巢潮州府可沒有。這次,定要與他個好看!”
………………
尚可喜還在平南王府里咬牙切齒的時候,順流而下,明軍的艦隊便直接返回了香港島。艦隊返回,陳凱也并不急著離開,干脆就在官署里進駐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里,明軍艦隊炮擊廣州城,陳凱在城外羞辱尚可喜,而尚可喜“連聲兒都不敢吭”的事跡迅速的傳遍了廣州府,尤其是那些珠江沿岸的縣鎮上,由于早前烽火狼煙預警的關系,更是早早就從廣州那邊得到了消息。
明軍的囂張與清軍的畏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哪怕明軍依舊沒有奪取廣州府陸上的任何城池,可是雙方的氣焰卻讓很多人產生了明軍實力要強于清軍的錯覺來。
一時間,廣府各處,無論市井、鄉間,還是衙門、軍營,到處都在對于這般聳人聽聞的奇談竊竊私語。與此同時,瓊州府在早前陷落的消息,以及清軍突襲香港島失敗的消息也不脛而走,伴隨著這些奇聞的更有著陳凱任命了一個女子為香港島守備的驚世駭俗。
“聶一娘?哎呀,別是老梁家的那個兒媳婦吧,我可聽人說那年她活了下來,還刺殺了一個韃子軍官呢。”
“老哥哥,你說的那人是咱們廣州同鄉?”
“可不是嘛,兄弟,王師要殺回來了,陳老大人真的要帶著王師要殺回來了!”
“……”
永歷四年的廣州大屠殺,陳凱打開的口子放走了太多的百姓。隨他回到潮州的只是三分之一左右,其他更多的則依舊在廣州府的地界,失去了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家園,無非是茍延殘喘罷了。
消息傳來,兩個已經淪為了佃戶的自耕農在田間竊竊私語。這樣的場面,在河畔、在溪邊、在茶肆里、在工坊中、在礦洞內,比比皆是。甚至就連那些沒有受過陳凱救命之恩的百姓們也無不翹首以待著這一天,只因為平南、靖南這兩個藩王實在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消息在陸上瘋傳的同時也迅速的傳到了海上,香港島遭到突襲,確有不少海商、船主離島而去,但是他們走得匆忙,回返南洋的食水基本上都還沒有準備妥當,況且還要弄清楚當前的情狀,就只能繼續在左近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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