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們?nèi)耘f在反復消耗著余佑漢的體力,每一擊都有對其造成殺傷的可能,但每一擊也都不會將力用到極處,迫使其對他們的攻擊做出反應的同時,也在盡可能避免被其抓到破綻。
這都是用命換來的經(jīng)驗,記得剛剛?cè)肷綍r,他們是十一個人的編制為大軍探路,中途有一人返回報告柵欄之事,卻仍有十人之多。但是現(xiàn)在,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在這么個家伙面前逃回去的概率太低,而且前鋒校已死,滿清的軍法更是斷了他們的退路,此刻唯有將余佑漢斬殺于此,并將那盧桂生帶回去才有可 才有可能將功抵過。
消耗體力的工作仍舊在進行著,雖說他們的體力也同樣在消耗,但畢竟是以二敵一,前后夾擊之下,對手的體能只會消耗更快。而且不似這個可怕的對手,他們的身上并沒有什么傷處——但凡是被苗刀碰到的,基本上就離死不遠了,他們?nèi)耘f可以繼續(xù)戰(zhàn)斗,足以說明他們的身體狀況。
隨著時間的推移,余佑漢的呼吸愈加粗重,動作也愈加生硬、遲緩,勝利已在眼前不遠。奈何隱隱約約的炮聲愈加密集,他們也同樣不能繼續(xù)再耗下去了。瞅準了機會,二人一個持槍猛刺,一個舉盾側(cè)劈,瞬間便將余佑漢閃展騰挪的空間封了個徹底!
血戰(zhàn)多時,他的體能早已耗盡,全憑著那股子精氣神兒才硬撐到現(xiàn)在。只是隨之時間的推移,身上傷口的痛楚感也變得越來越清晰,到現(xiàn)在甚至就連未曾受創(chuàng)的肌肉、關節(jié)也開始出現(xiàn)了痛感。動作愈加遲緩,反應亦是愈加遲鈍,甚至就連精湛無匹的刀法也開始走形。余佑漢很清楚,他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是勝是負、是生是死,便在這最后的一口氣了。
面前是長槍直刺,背后是盾頂橫劈,此刻,只見他竟無視那快逾奔雷的寒芒,身體急速轉(zhuǎn)向,將背部面向了那手持長槍的前鋒營兵。
有道是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槍。顧名思義,長槍直刺對于身體造成的傷害遠勝于單手刀的劈砍。余佑漢此舉著實不合乎常理,可也就他轉(zhuǎn)身的同時,苗刀也借助著轉(zhuǎn)身的慣性與雙臂的扭轉(zhuǎn),從刀鋒正對當前如圍繞著身體畫圓一般飛快的自左側(cè)閃向了右側(cè),刀身重重的磕在了即將入肉的槍尖之上。
長槍余勢未盡,輕而易舉的刺破了他的衣衫,順勢在他的腰背之上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豁口出來。然而,他卻絲毫不為所動,在苗刀轉(zhuǎn)到身體右側(cè)的瞬間,雙手手腕扭轉(zhuǎn),竟一刀劈向了另一個前鋒營兵。
“咚”的一聲,苗刀勢大力沉的砸在了盾牌之上,那力道讓那前鋒營兵只覺得左臂的骨頭都是為之一酥,連帶著整個人都倒退了兩步出去。
此正是面前的對手立足未穩(wěn)之際,可余佑漢卻并沒有窮追猛打,反倒是站定了身子,以頸部為軸,苗刀未開刃的后部刀身繞頸而過,頃刻間便將正握的右手刀換作了反握的左手刀,狼腰向后一扭,順勢掃向了身體右后側(cè)的方向。而后,更是看也不看,轉(zhuǎn)過身便再度沖向了那個持刀盾的前鋒營兵。
一切發(fā)生得實在太快了,待刀盾兵站穩(wěn)了身子,再看去,他的那個同伴已然將長槍丟在了地上,一張大口張到了極處,兩粒眼珠子也仿佛要脫眶而出,一雙大手死死的扼住脖頸,若不是還能看到鮮血正在從指縫中呲出,乍一看還以為其人是有意生生掐死自己。
長槍手倒退了兩步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而此時,余佑漢也已然沖了上來。苗刀大開大合,每一次的招架、格擋都仿佛是傾盡了全力,可是每一擊過后,下一擊又仿佛力道更重了一層。
很快的,那前鋒營兵的腰刀便被崩飛出去,只得雙手持著盾牌的把手,死死的抵住一次次的劈砍的同時,步步后退。
然而,一連數(shù)次的力劈華山過后,就在其憑著肌肉記憶向著此前那數(shù)刀同一方向硬頂?shù)碾姽饣鹗g,余佑漢腰、背、臂